第7章
裴嘉枕想起那天的自己只覺得懊惱,明明年輕的時候直白得像個傻子。
可怎么......
現(xiàn)在卻變得倔強(qiáng)又?jǐn)Q巴。
而這時,醫(yī)院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裴先生,您到底什么時候來認(rèn)領(lǐng)夫人的遺體。
裴嘉枕的手機(jī)滑落在地上。
他本以為我只是生病了,還活著,卻不曾想,已經(jīng)和我陰陽兩隔。
裴嘉枕想起譚夢嵐生產(chǎn)那日接聽的那個電話,想起她當(dāng)時慌亂的神情。
他終于明白了過來。
我們幼兒園時就是同桌,我對裴嘉枕來說,早就像家人一樣,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原本也只是想讓譚夢嵐生完孩子就離開。
可譚夢嵐以孩子需要母乳為由留了下來,直到我生日,孩子終于成功斷了母乳。
他便迫不及待地來找我。
裴嘉枕的本意只是想讓我們的夫妻生活多點樂趣,他從未想過離開我。
崩潰之余,裴嘉枕的目光落在一旁生銹的水果刀上。
他毫不猶豫在胳膊上深深劃下,鮮血涌出才能緩解心中的片刻疼痛。
念云,等我看完,我就去陪你。
裴嘉枕跟著我的日記,來到了春天。
屋子里逐漸變得暖和起來,就連我的狀態(tài)也好轉(zhuǎn)了不少。
可我卻在朋友圈看到了裴嘉枕和譚夢嵐的結(jié)婚請?zhí)?/p>
時間就在今天。
顧不得那么多,我捂得嚴(yán)實偷偷溜進(jìn)了婚禮現(xiàn)場。
臺下的親朋好友雖然愕然我們是什么時候離婚的,卻都送上了真摯的祝福。
這期間,有好友為我打抱不平。
念云跟你在一起了十幾年!你們離婚了嗎你就跟這個小三辦婚禮!
她的話是很多人困惑卻不敢問的。
裴嘉枕舉著酒杯,將一臉委屈的譚夢嵐護(hù)在懷里。
一個婚禮而已,而且,夢嵐不是小三,她是孩子母親。
眼看裴嘉枕避重就輕,好友生氣地將酒潑在他和譚夢嵐身上。
賤男賤女天長地久!
我看著譚夢嵐手上我的婚戒便覺得心臟不斷抽搐。
他們的婚禮規(guī)模比我和裴嘉枕結(jié)婚時要大許多,許多人說裴嘉枕為了美色豪擲千金。
可還有多少人記得我。
我低頭看著自己,只覺得嘲諷,早上我還在為省了五毛錢高興了許久。
沒走兩步,我就又暈了過去。
醫(yī)生告訴我,病變擴(kuò)散了,不過好在,我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得知這個消息,我就再沒有遺憾了。
裴嘉枕眸子跟著字不停轉(zhuǎn)動,眼淚滴上去暈染了字跡。
那場婚禮,只不過是為了譚夢嵐肚子里的孩子。
那段時間,譚夢嵐胎像不穩(wěn),她的所有要求裴嘉枕都答應(yīng)了。
但唯獨她說要辦婚禮時,裴嘉枕猶豫了。
可譚夢嵐淚眼朦朧地輕撫肚子。
反正我生下孩子就走,只是一場婚禮而已!你要是不愿意,我現(xiàn)在就走!
等了這么長時間,裴嘉枕怎么能看著到手的鴨子飛了,他只能答應(yīng)了譚夢嵐。
婚禮那天,他覺得隱約看到了我。
可那人骨瘦如柴,而且明顯懷孕了,怎么可能是我。
因此裴嘉枕還喝了不少酒,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想我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