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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他,只是低頭專心地看著醫(yī)生給我上藥。醫(yī)生的動作既耐心又細致,和私人診所的醫(yī)生相比,好太多了。
我淡淡地道:我給你打了,只不過不湊巧。江妤手背破皮,你在陪她。
賀今延沉默了很久,我見他沒有說話,便抬頭迎上他的目光,無所謂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會知道放心吧,我沒派人跟蹤你,是我們剛好在同一家醫(yī)院,真有緣分。
賀今延聽了這話后,移開了視線,沒有再看我,但我注意到他的手上青筋浮現(xiàn),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當醫(yī)生重新包扎完我的傷口,我正準備離開,卻聽到賀今延居然在詢問醫(yī)生關于我的腿傷后的注意事項。醫(yī)生耐心地解釋著,而賀今延則認真聽著。
我站在那里,覺得這一切都很可笑。之前,我從未見過他這么關心過我。他的這份突然而來的關心,對我來說,已經太遲了。
曾經,我多么希望他能像現(xiàn)在這樣關心我,但現(xiàn)在,這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重新回到車上后,我讓賀今延送我回公司,因為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但他卻把我送回了我們結婚住的那個公寓,堅持讓我休息。
你受傷了,應該好好休息,工作可以放一放。
到了公寓,他把我抱著放到沙發(fā)上,同時嚴肅地警告我不準亂動。我氣笑了,嘲諷地問:你沒發(fā)現(xiàn)家里有什么不對勁嗎
賀今延的目光變得狐疑,他環(huán)視四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我買的花瓶、裝飾畫,還有我親手織的抱枕套,全都消失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終于問出口: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想離婚,當然要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干凈,給你和你的小青梅騰空間。
賀今延臉色一沉:你不準再提離婚。我和江妤沒有任何關系,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我笑了又笑:隱婚三年,誰知道我是你的妻子
賀今延急忙解釋:我現(xiàn)在工作很忙,不適合公開婚姻狀態(tài)。
聽他這么說,我心里更是冷笑不已。
忙我譏諷道,忙得沒時間關心妻子,卻有時間天天陪在江妤身邊
賀今延沒有回答。
那個晚上,賀今延非要摟著我睡覺。
屋內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朦朧地透進來。我的后背緊貼著賀今延的胸膛,看似親密無間,實則貌合神離。
賀今延的呼吸輕拂著我的耳朵,他的發(fā)絲和我的輕輕交纏。他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邊低聲道歉,聲音低沉而充滿愧疚。
結婚紀念日那天,江妤哭著說自己手流了好多血,我忙著照顧她,才沒接到你的電話,對不起。以后我一定會給你補過紀念日。
我睜著眼睛,難以入眠。
想的全是那天在醫(yī)院的場景,以及聽到的那個八卦,說江妤命好,手背擦破點皮,賀今延就緊張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