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的目光落在姜頌宜的臉上,她似乎睡得并不好,整個(gè)人都很不安穩(wěn)。
因此,在低聲的呢喃著什么。
靳贏白皺了皺眉,俯下身。
靳贏白......
他怔了下,而后聽到姜頌宜毫無意識(shí)地迷蒙道:老黃花。
靳贏白:
......
睡夢沉沉,姜頌宜在光怪陸離的夢境里走失。
直到,她看到四年前的姜頌宜勾著靳贏白的脖子。
她仰著頭,笑容得意:靳贏白,拋開我的臉,你喜歡我什么
靳贏白的目光如春風(fēng)而至,帶著溫和的笑意。
他挑挑眉,一向涼薄的眉眼浮出三分繾綣,懶散地逗她:拋不開。你全身上下的優(yōu)點(diǎn),都比不上這張臉。
彼時(shí)情話,后頭成了真。
靳贏白說得沒錯(cuò)。
除了那張臉,她的確一無是處。
是她拖累了媽媽。
所以,媽媽死在了她的面前,瘦骨嶙峋,滿身是刺。
也是從那一刻起,她恨透了姜喚山。
媽媽......
姜頌宜無意識(shí)地說著夢話,竄入鼻尖的,是嗆人的消毒水氣息。
她緩緩睜開眼,撞入靳贏白玩味的眼底。
你說多有意思。
姜頌宜抬頭看他。
靳贏白十分不著調(diào),慢悠悠開口:接了杯水,就有人叫我媽媽。
姜頌宜:......
做了個(gè)夢而已。姜頌宜自然而然地接過水,又有些不服氣:你要是想當(dāng)男媽媽,我也不介意。
恩將仇報(bào)。靳贏白挑挑眉,而后又問:你和陸景勛有仇
想到被她打得半死的陸景勛,姜頌宜垂下眸:沒。
從來都是陸景勛為難她,她正當(dāng)反擊而已。
膽子挺肥。靳贏白看向她,淡淡道:承明的材料還沒賣出去,又得罪了陸家。
不然呢。姜頌宜淡淡道:難不成我送上去任人宰割總不能姜家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就活該死在大樹下。
再說,陸景勛這老陰逼賤歸賤。
商場上的事,還是姜家手段更老辣。
她不能死。
就算死,也要拉下幾個(gè)替死鬼。
靳贏白看了眼她,沒說話。
恰巧,護(hù)士來給姜頌宜換藥。
姜頌宜薄唇緊抿,沒再說什么。
心里,卻被煩悶堵塞。
出生在羅馬也沒用。
這些年如果不是姜喚山,她早就完成了母親的遺愿。
她的母親,原本該是世界上了不起的科學(xué)家。
而不是躺在棺槨里,與她陰陽相隔......
想到姜喚山,她不自覺地攥緊拳,手指不經(jīng)意地劃過傷口。
她毫無察覺。
別動(dòng)。
直到靳贏白低聲開口,他攥緊她的手腕,冷下聲:你的手不想要了
姜頌宜怔了下,這才緩緩松開手。
隔了會(huì),她的手機(jī)震了震。
她摁下接聽鍵,而后許嫣然的聲音響起:頌宜,聽說你把陸景勛打進(jìn)了醫(yī)院陸家瘋了,不計(jì)成本,撬了我們好幾個(gè)客戶。
姜頌宜臉色一變,護(hù)士剛上完藥,她就起身離開。
靳贏白蹙眉: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