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珞沉默片刻,顧西城接著開口,略微壓低聲音,“好歹救命之恩,你要是不認,我會很難過。”他說完,阮清珞就感覺右手臂一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顧西城這個妖孽,早晚害死她。她面上故作鎮(zhèn)定,說:“能和顧少做朋友,是我的榮幸?!薄澳蔷秃?。”顧西城滿意地起了身,雙手抄著口袋,往后退了兩步,視線卻在阮清珞臉上流連?!斑^兩天,記得請我吃飯,好好謝我。”這話說的,多么禮貌。除了顧西城,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人。阮清珞仰頭微笑,“好?!鳖櫸鞒亲吡恕H钋彗笠晦D(zhuǎn)身,發(fā)現(xiàn)陸妄承也已經(jīng)動了身,沒跟她打招呼,便下了觀景臺。她獨自留在原地,想了想,準備離開。聞宴卻回來提醒她一句:“您不想去看看那匹馬嗎?”阮清珞狐疑:“馬?”“沒用的馬,不聽馴的馬,馬場是不會養(yǎng)的?!比钋彗筱读讼?,想起那匹倒在她眼前的馬。她覺得有些悲涼,再回想那匹馬的眼神,其實挺像人的。它大概只是想要自由。這么想著,她提起包,往陸妄承去的方向趕。果然,剛到場,正聽到安霓說:“處理了吧?!崩习妩c了頭?!暗鹊取!比钋彗蟪雎曌柚?,指了指那馬,說:“怎么個處理法?”安霓看了一眼正在看其他馬的陸妄承,說:“阮小姐不懂嗎?這些馬如果不能盈利,馬場是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養(yǎng)它們的?!薄八跃鸵獨⒘耍俊比钋彗蟀櫭?。安霓笑而不語。阮清珞看向陸妄承,試圖勸他:“這馬剛才還贏了,好歹算功臣吧?”陸妄承神色冷淡,嘲諷道:“那你打算怎么樣,給它養(yǎng)老,還是送它回大草原?”當然是……放了……念頭一出,阮清珞就自我否決了。這話太蠢,帝都地界,能養(yǎng)馬就不錯了,怎么可能把馬放生。至于送回大草原,那也是笑話。安霓已經(jīng)開口:“把馬送回去,耗費的人力物力,都夠再買一匹了。”“那殺了它有什么好處?”陸妄承:“一頓馬肉火鍋。”阮清珞:???正被幾人控制住的野馬,似乎聽到了陸妄承這話,頓時怒了,嘶吼著要跑。阮清珞看著難受,對陸妄承道:“你就不能避開他再說嗎?”“偷偷說,他就不用死了?”阮清珞氣結(jié)?!袄氯?。”陸妄承命令?!笆恰!薄暗鹊??!眱傻缆曇敉瑫r響起。是阮清珞和安霓。阮清珞微愣,看向安霓。安霓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對陸妄承說:“陸總,這匹馬能送給我嗎?看在我今晚,吃了一點點苦頭的份上。”她開口要馬,那就必定不會殺馬。阮清珞救馬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心里卻不舒服。她沒救下馬,安霓卻有底氣向陸妄承開口要馬,對視那一眼,安霓眼里那種隱隱的笑意,不是她的錯覺。接著,陸妄承開了口。他對安霓道:“你今晚的確辛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