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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裴燼的話砸得落荒而逃,一夜無眠的時候。
陸沉霄卻還在因為我絕情的話黯然神傷。
他的胸腔像被捅破了一個大洞,空落落的痛讓他想起,從前我為了他一場普通發(fā)燒,心疼得夜不能寐。
如今,他血肉模糊的手,卻換不到我一句好話。
那個一直包容他胡鬧的我,好像真的生氣了。
陸沉霄心里滿是燥怒跟恐慌,他留下助理處理賠償后,拽上許婧就驅(qū)車回了我們的家。
車開到別墅門口時,他心口再度狠狠抽痛。
以往不管他多晚歸來,我總會為他留一盞燈,像在提醒他家的方向。
如今我跟他的家,卻籠在陰暗中。
他匆匆進屋,卻站在臥室門口,調(diào)息許久后,才推開了門。
你腿上的傷有那么嚴重嗎怎么不去醫(yī)院找——
但推開門后,他才發(fā)現(xiàn)我根本不在臥室。
臥室懸掛的婚紗照我笑顏如花。
我跟他的情侶對杯里還裝著水。
情侶睡衣隨意搭在床邊。
處處都是從前的樣子,只是沒有了我。
他心里松了一口氣,覺得我肯定是因為跟他鬧脾氣而沒回家,卻在轉(zhuǎn)頭瞬間,他發(fā)現(xiàn)了我留在床頭柜上的離婚證跟婚戒。
陸沉霄的心像瞬間被野獸撕爛。
他把結(jié)婚證拿在手上很久后,撥打了律師電話。
沒錯陸總,今天溫小姐來律師樓了,我怕她又變卦,還為您特殊處理——
他沒聽完剩下的話,就直接把手機砸到了地上。
他大吼了一聲后,把離婚證撕得粉碎。
知許,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離婚的。
離婚兩個字,卻讓許婧眼里一亮。
她欣喜地抱著他,沉霄哥哥,不要難過,姐姐走了,還有我陪著你。
陸沉霄雙眼猩紅得像是泣血。
他狠狠把許婧推到地上,大喊了一句滾出去。
那晚后,陸沉霄用盡手段,瘋狂地找我。
可在裴燼的刻意掩蓋下,他找了三個月,我的行蹤仍舊石沉大海。
直到今天,陸沉霄的助理把被駁回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送到了他面前。
老板,裴燼以溫氏股東的身份,駁回了您給許婧小姐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
不僅如此,今天我們幾個大項目都受到了阻滯,幕后資金都是裴燼。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陸沉霄神情微震,他在瞬間知道了我的去處。
他拿起外套,直接就往外沖。
他一秒都不想讓我在裴燼身邊.
只要一想到我消失無蹤的這三個月,一直跟裴燼同處一屋檐,他心里就涌起發(fā)瘋般的憤怒。
當我跟裴燼遛狗回來,看到一臉憔悴的陸沉霄時,我一點都沒有驚訝。
我沒想過躲他,也不畏懼跟他相見,畢竟這么多年,我夠?qū)Φ闷鹚恕?/p>
所以,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皺眉問。
你還來干什么
陸沉霄不回應(yīng)我,而是一拳頭揮到了我身旁的裴燼臉上。
溫知許是我的妻子,你裴燼只是溫家撿來的狗,憑你還想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