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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姣姣被廢黜,打入天牢。
我踏著冰冷的石階,一步步走向那個曾經趾高氣昂的女人。
鐵鏈的碰撞聲在狹窄的牢房里回蕩,慕姣姣抬起那張布滿污垢的臉,亂發(fā)中的眼里,恨意迸發(fā)出來。
慕清商!你是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計劃的!
她嘶吼著,雙手卻被鎖鏈拖著只能垂在地面。
從我登基那天起,我就知道族中有人蠢蠢欲動。
我一直在等一只老鼠,沒想到鉆出來的是你這只毒蛇。
我理了理袖子,拍走身上沾到的灰塵,像是碰到了什么極臟的穢物。
殺雞儆猴而已,軍權在握,其他的東西,可以暫時借你玩玩。
慕姣姣的眼睛瞪得滾圓,她猛地撲向我,卻被鎖鏈拽回原地。
那你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她的面容因為鎖鏈的拉扯而變形。
我緩緩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些細小的針孔。
帝王家的秘密,總比你想象的多。
我輕聲笑道。
從小服藥,體質異于常人,再加上一些假死藥...找些天南海北的靈藥,總有辦法。
慕姣姣不信,卻始終無法面對我還活著的事實,雙眼瞪大眼珠顫動。
我往前進了一步,用手撫開了慕姣姣的亂發(fā)。
別以為我是什么圣人,我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那些跪在你登基大典上的大臣,你的黨羽,還有那些被你引出來的兩面三刀之徒...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
他們的頭,現(xiàn)在正掛在城墻上曬太陽呢。
慕姣姣抬頭,嘴巴微開,滿是驚恐。
暴君慕清商已死,百姓會擁戴新王慕清安。
我轉身,雙手背在后面。
多謝你,給了我這個名正言順的機會。
哦,是給了朕這個名正言順的機會。
慕姣姣顫抖著嘴唇,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沈驚鴻呢最終,她還是問出了這個名字。
我早就料到她會問。
他在贖罪。
我不顧慕姣姣后面的質問,轉身離開,回到我的寢宮。
沈驚鴻就跪在那,赤著上身,手腳都被粗重的鐵鏈鎖著,鏈子的另一頭是一個重達千斤的原石。
他身上鞭痕交錯,新的疊著舊的,血肉模糊。
每一道,都像是我當初跪在碎瓷上的疼。
他低著頭,一動不動,像一尊沒有靈魂的石像。
只有在聽到我的腳步聲時,他緊繃的身體才泄露出一絲無法抑制的顫抖。
我走到他面前,玩味地看著他。
怎么不說話了
當初那個要朕自裁謝罪的沈御史,去哪了
他的身體猛地一震,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像是有血沫堵住了他的聲音。
我抬腳,用鞋尖挑起他沾滿血污的下巴,逼他看我。
你不是想看朕妹妹被生烹活剮嗎
怎么,現(xiàn)在連看朕一眼的膽子都沒有了
他的眼淚混著血水,沿著利落的臉龐滾落。
這張臉,曾經是京城最美的風景。
我輕笑一聲,腳尖用力,將他的臉撇到一邊。
好了,你該經歷的事情還有一些,朕記得恩師的話,要留你一命。
我抽出懸在書房的玄鐵寶劍,斬斷了沈驚鴻身上的鎖鏈。
在沈驚鴻驚愕的眼神中,我傳來了御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