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怒視宋昭,聲音又冷了幾分:你還敢口出狂言,什么‘流江千古不過是水中花井中月’這話也能是隨便說的么!
思忖再三,宋蕭然沖身后長隨賈榮吩咐道:去準備份厚禮,送去丞相府,就說稍后我親自給相爺賠罪!
隨后,他將目光落在了宋昭的身上,隔空指了指他,沉聲道:你隨我進宮面圣,當面向陛下請罪!
這時,宋涵煙身邊的婢女采蓮邁著細碎的步子走近了正廳。
采蓮行至宋涵煙身側,俯身湊到了她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
宋涵煙倏地瞪大了眼睛:此話當真!
采蓮頷了頷首:奴婢瞧過了,她不在墨香居,也并未去榮安堂請安。
宋涵煙微瞇起了眸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甚好!
她立馬走到了宋蕭然的身邊,輕輕地拉起了他的衣袖:父親,昨夜之事確實我和阿兄的不對,您消消氣。
宋蕭然臉色漲紅如豬肝:讓為父說你們什么好!
宋涵煙癟起了嘴,乖巧地聽話認錯:都是女兒的錯,如果女兒不求阿兄帶我去什么勞什子詩會,也就不會出這些事了,父親要罰就罰女兒一人吧,切莫牽連阿兄和長姐。
宋蕭然聞言,倏然蹙眉:絮兒也同你們一道去了
宋涵煙微微搖頭道:長姐倒未隨我們一同去詩會,但今早墨香居的婢女同女兒身邊的采蓮講,說......說......
她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十足不愿出賣宋南絮。
宋蕭然已經耐不住了性子,闔府之中一個、兩個、三個就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他越想越來氣,聲音里不由加重了一絲惱意:說了什么!你直接講來!
宋涵煙垂下了眸子,攪弄著手里的帕子。
半晌,她咬了咬牙,像是不忍長姐一錯再錯似的,終是做出了艱難的決定:婢女說她們今早準備伺候長姐洗漱時,發(fā)現(xiàn)長姐并不在房里。
不在房里
宋蕭然聞言,將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那她能去哪兒
宋涵煙微微搖了搖頭:這......女兒就不知了,只是祖母那邊今兒一早也再找人尋長姐呢。
混賬!
宋蕭然勃然大怒,剛剛坐穩(wěn)又猛然起身:你們......你們......一個公然叫板圣上、蕭相,一個女扮男裝參加男子詩會,一個竟敢私自出府還徹夜不歸!
好!好得很吶!這就是我細心教養(yǎng)出來的兒女!
父親,您息怒。宋涵煙連忙跪下:長姐一定是離府多年,忘記了咱們府里的規(guī)矩,才會......父親,您一定要明察,千萬不能冤了長姐呀!
她若不求情還好。
此言一出,宋蕭然的臉色由豬肝色變成了鍋底黑。
離府多年便可徹夜不歸!五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她學乖,學聰明么!
宋蕭然側目,冷冷地瞪了一眼崔氏:這就是你生出來的好女兒!
倘若她還和五年前一樣,鬧出什么荒唐事來,我定然親手了解了她??!
眼瞧著宋蕭然是動了真怒,宋涵煙心里冷笑,暗道:宋南絮,我且看你要如何應對父親的怒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