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鳴睜開眼,隱忍的神情稍縱即逝,他重新抬頭,輕笑道:“醫(yī)生說過,只是輕微的反應(yīng),并不算什么……”
溫喬歪過頭,輕蔑地看了一眼,接著抬起腿,從床上跨了過去,赤腳跳下床。
突然,她站在原地晃神了很久。
總感覺頭有些暈暈漲漲的,似乎哪里不太對勁的模樣。
傅鳴看著她的背影,叫來傭人,“帶小喬去樓下?!?/p>
傭人連忙點頭,扶過溫喬的手,關(guān)心的問道:“溫小姐,您有哪里不舒服嗎?”
“頭疼?!?/p>
溫喬皺著眉,只覺得難受到有點想惡心。
傭人下意識看了眼傅鳴,然后緊張地吞咽著,“可能是晚上空調(diào)太冷了,我們先下去吧,阿姨已經(jīng)做好了甜點。”
溫喬沒察覺出什么不對勁。
傅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收回目光,沉默地挪動著身體,然后獨自推著輪椅,走進了電梯內(nèi)。
他閉上眼,腦海里依然不斷閃現(xiàn)出夢里那些畫面。
相當(dāng)糜亂。
溫喬下樓后,吃著奶油蛋糕,無意看到了客廳擺著行李,皺眉問道:“那是什么?”
傭人剛準(zhǔn)備回答,卻被另一個人打斷。
傅鳴從電梯里出來,笑得很溫和,“不覺得這棟別墅離市區(qū)太遠了嗎?小喬,下午我們搬家吧,去熱鬧一些的地方?!?/p>
溫喬思考了一會兒,并沒有意見。
她點點頭,無所謂道:“好啊,都可以?!?/p>
傅鳴看著她唇邊的奶油,視線落在了傭人臉上,傭人連忙垂下眼,不敢泄露出絲毫破綻。
畢竟溫小姐每天吃的甜品里,都放了微弱劑量的……
直到下午,傭人膽戰(zhàn)心驚地帶著溫喬一起坐車離開。
傅鳴并沒有一同前往新的住所,他只是沉默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里播放的循環(huán)新聞,臉色相當(dāng)平靜,連往日微笑的表情,都顯得有幾分冷漠。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色漸漸變得灰暗,門口終于傳來了動靜。
別墅門外,傅西瑯并未下車,他點了一支煙,猩紅的光映在眼底,臉色卻極為沉默,幾分鐘后,他終于摁滅煙,推開車門。
別墅的大門并未關(guān)緊,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傅西瑯平靜地推門走進,看著客廳里的人,神色依然清冷,語氣也極為淡。
“母親讓我過來接你?!?/p>
傅鳴抬眼,關(guān)掉電視后才開口道:“哥,我不想治腿了,你讓媽放棄吧,根本就沒有用?!?/p>
傅西瑯聽著他的話,面色沉靜如水。
他移開視線,看向傅鳴的輪椅,聽不出情緒地說,“轉(zhuǎn)院手續(xù)今天已經(jīng)辦好了,月底我會送你出國,那邊的醫(yī)生很早就對接過,你不用擔(dān)心?!?/p>
傅鳴猛地皺眉,錯愕地抬起頭,“我之前不是說過,我不會出國的嗎?治不好就算了,哥,你別讓我出國!”
“這是母親的意思。”
傅西瑯語氣很疏淡,仿佛在管教不懂事的晚輩那樣。
“我不會出國的!”傅鳴眉心聳起,態(tài)度相當(dāng)執(zhí)拗,“小喬不會跟我一起出國的,我只要出去了,就沒人能管得了她,哥,求你了,你跟媽說一聲,國內(nèi)都沒辦法的事情,難道去國外就一定能解決嗎?”
小喬。
傅西瑯抬起眼,情緒依然不明顯,只淡淡道:“這幾天,你都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