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你總把陸家是龍?zhí)痘⒀⊕煸谧爝?，但是你真?dāng)我們裴家的水就很淺嗎？”裴今妄嘲諷一笑。
“自家人干的？！”裴厲直接驚起。
“早就是過去式了，我現(xiàn)在是在講故事，您老別一驚一乍的，還聽不聽了？”他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裴厲壓下心底的震驚和憤怒，給自己倒了杯水緩緩情緒，繼續(xù)聽他說。
“還記得幾年前去世的大爺爺嗎？”
“記得，怎么了？”
“我殺的?！?/p>
“嘭”地一聲，陶瓷茶杯碎了一地。
跟隨著摔碎的，還有裴厲的理智，“什么？你，你那時候才多大？”
他真的不敢想象。
自己的兒子這么小就經(jīng)歷這些了嗎？手里居然還沾染了親族的血？
“為老不尊的東西，死了也是便宜他了。”裴今妄這會兒的臉色格外冰冷駭人，甚至在提起那位大爺爺?shù)臅r候，周身的殺意毫不掩飾。
裴厲的心都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如果他只是對年幼的我動手，我當(dāng)然不會對他起殺心，偏偏就是我被bangjia，但是遇到恩人相救平安回來之后，經(jīng)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他很早就開始給媽媽下藥，導(dǎo)致媽媽早產(chǎn)而死，弟弟先天體弱......”
“你，你是說......”裴厲這會兒是徹底淡定不了了。
不過硬生生被裴今妄按住，“先聽我說完?！?/p>
“我受恩人幫助，查到了這些東西，于是下定決心要送他去地下給媽媽賠罪......我找人把他bangjia了，跟我之前一樣，綁到了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
蒙住他的眼睛，堵住他的耳朵，但是并沒有縫住他的嘴，因為我就要聽他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極度悅耳。
當(dāng)時我特地找黑市的人買了一整套刑具，那是我從未接觸過的，十分新奇，然后我也百試不厭地在他身上實驗......”
裴厲光是聽著都覺得膽戰(zhàn)心驚，他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親自做過那么血腥的事情。
裴今妄那時候才多大啊？
應(yīng)該說他的心多大啊？居然連這么大的事情都沒有察覺到。
現(xiàn)在想想，他的心都在滴血。
“處理完他之后，我又設(shè)計，把同樣參與其中的人，用同樣的手段折磨致死，送他們?nèi)ソo媽媽賠罪......我那時候還只是個孩子，他們對我毫無防范，竟真讓我輕而易舉地得手了。
因為他們盯上的不只有我和弟弟，最終的目的更是你和整個裴氏集團，不弄死他們，我們永遠都不能安生?！?/p>
“可，既然他被你折磨成那個樣子，其他族人怎么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一口咬定他就是病死的？”
裴厲只記得好久沒見他了，再次見面的時候，是在他的葬禮上，當(dāng)時嫌晦氣沒多看，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但他若是被折磨的遍體鱗傷，他的家人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
“那當(dāng)然是他們都不干凈呀，把柄在我手上，被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還有那些個看起來不問世事的族老，這些年手腳也沒停過。
好在我紈绔名聲在外，他們不怎么防范我，只是一心對付你，讓我十分順利地就暗中替你解決了很多麻煩。”
這些話，裴今妄說的很輕松。
但裴厲知道，這些字眼組合在一起到底有多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