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來長川,奶奶都乖乖在新房子里,身體總不見好。
醫(yī)生常常說沾染濕氣,可如果不是奶奶自己到陰冷潮濕的地方受了刺激,又怎么會沾染濕氣?
我一直懷疑奶奶在我不在的時候,是搬回原來的院子去了,這次提早回來打了奶奶一次措手不及,才發(fā)現(xiàn)果然是這樣!
“嗐新房子那么大那么空,奶奶一個人住害怕,輕丫頭你在的話,奶奶住哪都行啊?!?/p>
奶奶佝僂的身影有幾分孤單落寞。
我眼一酸,朝奶奶的方向靠了靠,“要不我辭職從海城回來陪你?鎮(zhèn)里能做的事也很多的?!?/p>
“不要?!蹦滦沐\臉嚴(yán)肅起來,“奶奶不想耽誤了你,長川于你不合適,而且要怪,就怪你叔叔?!?/p>
“他是我兒子,他都還沒回來陪我呢,怎么就輪到輕丫頭你來孝敬我?”
她哼了聲,干硬的手掌一遍又一遍撫摸著我的臉,“哎喲,你瞧這么些日子過去,丫頭都瘦了?!?/p>
“沒瘦?!蔽亦洁斓溃骸懊髅鬟€胖了?!?/p>
工作這半年我吃得可比留學(xué)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
問就是得蒙了老板的照拂,我都不知道蹭了人家多少次飯了。
老人家就是這樣,不分事實(shí),許久沒見就是瘦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怪禮貌的嘞。
“奶奶你啊,趕緊回去吧,這兒太涼了。”我把奶奶攙起來,想扶著她回到別墅里。
“別。”奶奶制止我,“我年紀(jì)大了,想干什么都不容易,你就讓讓奶奶,讓我歸根在這吧?!?/p>
“而且,這不是有炭火嗎?多烤烤火,多活動幾下,沒事的。”
我拿奶奶沒辦法,只好順了她的心意。
“好吧,但是你可記得要經(jīng)常去外面走走?!?/p>
“當(dāng)然。”奶奶笑瞇瞇的,“奶奶經(jīng)常出去跟人搓牌的?!?/p>
“搓牌?什么時候?”我挑眉,有段時間沒見,奶奶怎么學(xué)會打牌了?
“就最近幾個月,”奶奶笑道,站起身,“哎快到飯點(diǎn)了,我去給你做飯。”
“回來得這么倉促,奶奶都沒好好準(zhǔn)備......”
我忙跟上去,“奶奶我?guī)湍??!?/p>
“不用了,有奶奶就行!”
我還是執(zhí)拗地要幫忙,當(dāng)初在M國我也算看過老板下過好幾次廚的人了,不信連下手都幫不了。
奶奶站在廚房,欲言又止:“輕丫頭,非要奶奶說得這么清楚嗎?”
“你不用幫忙,不然奶奶怕廚房炸了——”
我感覺我聽見了自己心啪嚓掉在地上碎掉的聲音。
“你信我,我能幫上忙的。”我執(zhí)著道。
我急于證明自己,于是大步跨到奶奶身前,指著調(diào)料瓶:“呃這個是鹽......這個是糖,這個是味精。對吧?”
我看見奶奶的神情狠狠怔住了。
她抓住我的手悲呼,心疼的不得了,“我的丫頭喲,你果然是在外頭吃盡了苦?!?/p>
“你廚藝多爛,奶奶心里清楚的很,這么多年了,你從來沒分清過味精和食鹽?!?/p>
我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那么我還要感謝老板,教會了我味精和食鹽的區(qū)分法?
“蘇國志那個殺千刀的,怎么會做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p>
穆秀錦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三年前你爸媽因?yàn)橐馔馊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