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盛了粥的勺子遞到我嘴邊。
“......”
我盯著燉得軟爛的南瓜粥,沒喝,而是撇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板我有手有腳的,自己來?!?/p>
裴謙沒多說什么,把碗塞進我手里,咳嗽一聲:“你以為我想喂你?趕緊吃了?!?/p>
我支著身子把起碗,喝了口粥。這種溫熱的流食對胃真的很友好,我昨晚也沒怎么吃東西,醒來真的太難受了。
現(xiàn)在一口下去,一股暖流自胃發(fā)散自支脈末梢,還是熟悉的味道。
我又吃了兩口,裴謙不自然道:“吃慢一點,又沒人跟你搶?!?/p>
“老板,你的廚藝又精進了。”吃人嘴短,我幸福地瞇起眼睛,邊吃邊拍馬屁道。
裴謙長長的睫毛蓋住盯著我臉過于明顯的視線,神色顯得不是那么分明。
后面進來的李言清,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你你你你——”李言清指了指我,又指裴謙,又指了自己,“憑什么?”
什么憑什么?
看著這個扎著小辮的帥醫(yī)生,我的大腦有點過載。
“小謙,我這個表的比不上親的是吧?我都沒吃過你親手做的粥?!?/p>
裴謙看了他一眼,懟道:“你吃個屁?!?/p>
“好好好?!崩钛郧迮牧艘幌伦约旱哪X袋,“是我一時糊涂了,我的確不配吃?!?/p>
他狠狠磨牙齒,重新整理衣領,向我伸出手,語氣卻是無比紳士:“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言清,國際醫(yī)學組織最年輕的院士,臨時轉來海城醫(yī)院的醫(yī)生~”
“你是相親嗎你,還自我介紹?!迸嶂t隨手抓了一個東西朝他扔去。
我捧著碗,默默吃粥。
竟然真的有人自我介紹說自己是最年輕的xx,還怪狂傲的。
這個李言清,名字還挺耳熟的,我好像不止在資訊里見過,似乎是在餐桌上聽過。
哦,對了。在老板發(fā)小的酒局,我記起來了,他是老板的表哥。
那可不能怠慢,我忙放下碗直起腰,握住他的手,“你好你好,李醫(yī)生。我是裴總的助理,蘇輕輕?!?/p>
裴謙盯著我跟李言清握著的手,眼睛漆黑深邃。
“哦,輕輕?!崩钛郧宕浇俏⒐矗匆娔炒讐硬凰难凵?,很顯然,這個效果他滿意至極。
他笑瞇瞇的,有些意味深長地道:“多多關照,今后說不定經(jīng)常見面呢?!?/p>
“不可能。”醋壇子道。
“怎么不可能?”李言清挑起眉,毫不吝嗇地夸獎我:“蘇助理長得這么漂亮,為了多見她幾面,我肯定要?;貒??!?/p>
“你最好留下藥單,今天就滾回去!”
“那不行?!?/p>
李言清又打起長長的哈欠。
“啊......那什么我要回去倒時差了,療養(yǎng)餐的事等睡醒了再說吧。”
他朝醋壇子挑釁一笑。
一閃身,人就溜出了病房。
留下我在病房跟老板大眼瞪小眼。
“你不要理他,他不正常?!迸嶂t面色不虞把碗重新端起來,勺子往我牙齒杵。
“吃,再不吃涼了?!?/p>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