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低頭,“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小少爺?shù)南侣??!标死蠣斪右宦?,面露不悅,“區(qū)區(qū)一個孩子,找起來就這么費勁?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晁老息怒?!焙谝氯诉B忙道:“雖然沒找到小少爺,但我們查到了當年的另一件事。”“快說!”“當年,小少爺確實是被人抱走的,而且抱走他的人,就是醫(yī)院的一名護工?!崩蠣斪訑Q眉,“護工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偷晁家的孩子?”黑衣人如實匯報:“那名護工將近五十歲,年輕的時候喪子,膝下無兒無女,或許她是同情小少爺?shù)脑庥?,不忍心這么小的孩子在醫(yī)院受苦受難,所以才壯著膽子,將小少爺抱走。”畢竟那個時候,晁家的小少爺還是個嬰兒,一出生就關(guān)在保溫箱,被當做一個捐獻血髓的工具。誰都不把他當人看。包括他的親生父母,司瓊跟晁云傾,眼里也只看得到大兒子晁謹謙的存在。他們之所以生小兒子,就是為了拿小兒子的命,去換回晁謹謙的命。哪怕小兒子死了,他們也不會有絲毫動容。小嬰兒沒日沒夜的哭。護工阿姨聽在耳朵里,疼在心里。直到有一天,她躲在角落看見,小嬰兒明明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生命體征都開始不平穩(wěn),可那些無情的醫(yī)護人員,依舊拿著針筒,扎進他小小的身子里,抽取他的血髓。這樣下去,孩子早晚會沒命。護工阿姨也是個女人,更是個母親,還是個經(jīng)歷過喪子之痛的母親。她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反而做了生平第一次大膽的舉動。將小嬰兒偷偷抱走,救這孩子于水火之中?!叭缓竽?!”晁老爺子無動于衷,精明銳利的雙眸中,透著幾分慍怒?!昂髞磲t(yī)院有派人去找,卻在兩天后的一處密林里,發(fā)現(xiàn)了護工的尸體,尸體尚不完整,殘留著撕咬啃食的痕跡,明顯生前遭到過野獸的攻擊?!焙谝氯祟D了頓,接著說:“奇怪的是,周圍卻沒有小少爺?shù)嫩欅E?!标死蠣斪硬[了瞇眼,“那依你看,那孩子是被其他人救了?還是被野獸吃了?”黑衣人不敢亂猜,“屬下不知?!睍坷镬o了一瞬。“不管怎樣,繼續(xù)查。”晁老爺子端起茶杯,抿了口大紅袍,“能查到,更好。查不到,也未必是件壞事?!币驗檫t遲沒查到的話,證明那孩子已經(jīng)死了?!笆?。”黑衣人領(lǐng)命?!傲硗猓以俳淮阋患?。”晁老爺子放下茶杯,“倘若真的找到了那孩子的下落,不必請示我,直接處理干凈。”黑衣人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晁老,處理干凈是什么意思?”房里響起老爺子無情的聲音:“就是送他見閻王,這下聽懂了嗎。”見閻王…殺了小少爺?!黑衣人愕然抬頭,“晁老,為什么要這樣做?”老爺子眉眼威厲,“我做事,還需要向你解釋原因?”“屬下不敢?!薄俺鋈ァ!薄笆恰!焙谝氯瞬桓以俣嘌?,轉(zhuǎn)身退出了書房。室內(nèi)變的安靜下來。晁老爺子拿著茶蓋,慢慢的輕刮杯沿。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那孩子還活著,并且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