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遵義出發(fā),一路西行,穿過赤水河谷,再沿烏蒙山余脈緩緩翻越,直到站在云南的東大門,眼前浮出一片薄霧繚繞的高地——這里是昭通。
這是一座容易被忽視的城市。
在地圖上,它是滇東北的交通要道,是云貴川渝四省交界之處,是金沙江、牛欄江、橫江三水交匯的古地??稍诤芏嗳诵闹?,它既不如大理浪漫,也不似麗江聲名顯赫,仿佛總處在云南的“緩沖地帶”。
可當(dāng)我真正踏上這片土地時(shí),我發(fā)現(xiàn),昭通并不“緩沖”。它有褶皺、有裂縫、有力量;它是云南的骨頭,不是風(fēng)景的花。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云貴高原最北段、金沙江轉(zhuǎn)彎口穩(wěn)穩(wěn)落筆,寫下:
“,昭通已記。
她是破碎之地的縫合線,是云嶺高原的起筆點(diǎn),
是不為誰而醒,也不為誰而退的邊地之城。”
下一站,是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
我要跨過金沙江,真正進(jìn)入彝族的心臟地帶,去西昌、去冕寧、去布拖、去大涼山的天火、歌聲與巖壁上寫下的民族史詩。
我收起筆記,遙望雪山之北,對(duì)自己低語:
“高地之后,是高魂——涼山,我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