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車緩緩駛入韶關東站,窗外的山開始變得高峻,云霧籠罩在青綠之間,一切仿佛都慢了半拍。高樓在遠處稀疏地佇立,仿佛還不適應過快的步伐。與嶺南沿海那些閃耀著經(jīng)濟光芒的城市不同,韶關像是一位年長而內(nèi)斂的長者,靜靜守在北嶺山口,看著來往的行人從這里走進南方,或走出故鄉(xiāng)。
我在車站出口停下腳步,望著遠處的山色微沉,天邊云厚如棉,空氣中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歷史重量。
我攤開那本標注了許多紅圈的《地球交響曲》地圖,在南嶺邊界落下一筆:
“”
五、地圖與歸程之間:背向嶺南,眼望中南
韶關,是我這段嶺南旅程的最后一站。這里沒有廣州的城市格局,也不似深圳的天光海氣,卻有一種來自山體內(nèi)部的沉穩(wěn)與緩慢,像一封遲到的信,在轉角悄悄遞來。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北嶺一線重重落下一圈,旁邊寫下:
“,韶關已記。
嶺南之骨,在此收尾;嶺南之氣,在此止息。
若問南中國最深的一筆,答曰:山中鐘聲”
下一站,是郴州。
那是一座比想象中更為復雜的城市,既是湖南南部的門戶,也是粵湘通衢的中轉,又因礦產(chǎn)、水庫、山嶺與流民融合出一種混合性極強的文化肌理。
我背起行囊,離開韶關的暮色之城,心中輕念:
“往北一步,便入中南,
郴州,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