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除了我,再看不到一個人影。蔣婉走了。我起身,穿戴好衣服,盯著茶幾上的水果刀出神。和她最愛吃的。她是個被嬌慣長大的姑娘。我們在一起后,她為了照顧我的情緒,從沒擺過大小姐的架子。我也對她很好,她的衣食住行基本由我一手包辦。那是我最愛的姑娘,我怎么忍心讓她跟著我吃苦?一陣刺痛傳來,我低頭發(fā)現(xiàn)水果刀已經(jīng)劃破了我的手腕。鮮血不斷涌出,我卻沒有任何感覺。我的一生都如此不堪。年幼時父母離我而去,我在孤兒院長大,渴望擁有一個家。好不容易用盡畢生的運氣遇上蔣婉,卻不得不親手摧毀一切。如今,我與愛人反目成仇。如果一切都在這里結(jié)束,對我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只要刀劃下去。我就可以不用面對蔣婉身邊頻繁出現(xiàn)的其他男人,不用看到蔣婉眼中對我的厭惡和痛恨。也在不會有任何人,因為我而無辜受到牽連。只是,我好冷。我希望有個人能在我死前,抱抱我。我又希望這個人是蔣婉,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我仿佛聽見了開門聲,聽見了蔣婉在叫我。后來,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沒有答應(yīng)羅姨當(dāng)年提出的要求。我跟在蔣婉身邊,陪她一塊面對所有困難。在蔣氏集團東山再起的那一年,我們結(jié)婚了,婚禮上蔣婉是開心的??蛇@個夢,最終變成噩夢。我清清楚楚的聽到蔣婉對我說,她要親手將我推進婚姻這座墳?zāi)?,要徹底毀了我。我好累,可是周遭刺眼的光芒讓我不得不睜開眼。入目一片雪白,白色的燈管在我頭頂,周遭的一切也逐漸清晰。這里應(yīng)該是醫(yī)院。我沒死成?!瓣滔壬那闆r并不樂觀,他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失血會讓他的情況變得更差?!薄岸?,晏先生并沒有太強的求生欲,所以…”“如果明早晏先生還沒有醒過來的話,就必須要考慮轉(zhuǎn)到重癥病房,進行全面檢查和治療。”應(yīng)該是醫(yī)生,也并沒有提及我的病情。還好,蔣婉還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隨著一陣關(guān)門聲響起,蔣婉回到我身邊。她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醒了,也是一愣,隨后皺著眉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靶蚜??想吃點東西嗎?”見我沒說話,她盯著我看了很久:“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不吃東西身體會垮。”此時的蔣婉仿佛放下了我和她之間的恩怨,看我的眼神不再充斥著厭惡。我搖頭,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句話。蔣婉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你想問林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