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謝景書默了默,小聲道:“老爺夫人,別院山莊之事失敗,古小姐連云王的房門都沒敲開。
我們損失了好幾名暗樁,這個時候再節(jié)外生枝,恐有不妥,對付關家之事是否先緩一緩?”
謝守備頷首:“嗯,軍備賬目才是大事,捏死幾個泥腿子很簡單。
若是云王借用此事大做文章,我們會更加被動,先放一放,解決守備軍糧餉要緊?!?/p>
謝夫人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咬牙切齒撕爛手里的帕子暗罵古燕嬌無用。
路都替她鋪好了,卻連云王的面都沒見到,廢物。
一名小廝小跑至門邊站定道:“稟大人,土窯鎮(zhèn)的余縣令求見?!?/p>
謝守備眉頭抖動,一抹灰暗自眸底一閃而逝道:“請余縣令去花廳等候,本官隨后便到。”
花廳內,余縣令背手踱步,時不時看看門外,滿臉焦急,見謝守備出現(xiàn),咚一下跪地一磕到底道:
“大人,看在屬下兢兢業(yè)業(yè)替您辦了這么多年事兒的份上,求大人救救小的。”
謝守備不緊不慢行至上座坐下道:“土窯鎮(zhèn)之事本大人已知曉,走水是大事兒,云王是出了名的冷面閻王,本官也無能為力呀!”
余縣令胸口一緊,心道:好你個謝志斌,你想要卸磨殺驢,還得看我答不答應,我如果出事兒,就算死,也會拉個墊背。
許是余縣令的目光太過直白,謝守備長滿魚尾紋的眼瞼微收,扯出一抹虛偽笑容,起身虛扶他道:
“地上涼,余縣令先起身再說,不瞞余老弟,哥哥我也是一腦門子官司。
云王將守備軍近三年的賬目查了個底朝天,本大人也是自身難保,又如何救得了你呢?”
隨即,謝守備重重一嘆,頹廢得如同蒼老了好幾十歲。
余縣令愕然,想起什么湊前道:“大人,失火那日,小的無意中撞見影衛(wèi)向云王稟報事情。
似乎說起云王的虎符丟了,云王手下之人正在暗中尋找,您看這事兒如果屬實,是否能救您和下官一命?”
“當真?”謝守備驚詫,隨即轉為欣喜:
“哈哈哈,余縣令,你真是立了一個大功,本官會在上頭那位面前替你多美言幾句。
丟了虎符,云王便不能插手軍備,查賬更是師出無名。
虎符何等重要,說是國家命脈也不為過,若是讓皇上知曉此事,云王的王位怕是做到頭了。
咱們不僅無過,還能讓上面那位記我們一個大功,哈哈哈,本官這就讓人核實清楚,是否確有其事。”
吳府別院,實則是隱藏在云王名下的墨漣山莊。
花廳內。
古燕嬌不知所措地低頭揉著手帕,時不時用眼角余光偷瞄一眼上首煮茶的單天麟,略顯不安開口:
“敢問王爺尋奴家何事?”
單天麟黑曜石的眼眸如寒潭般鎖住古燕嬌的眸子問:“你為何混入本王的典玉堂?”
古燕嬌癱軟跪地,結結巴巴解釋:“奴......奴家......奴家不知云王在此,一時......一時好奇......好奇走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