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樓下花園里坐了很久,手機也被我調(diào)了靜音。
慕北川的號碼在屏幕上跳躍。
我沒有接。
他本來也不是什么固執(zhí)的人,打了一遍就不會再打。
這些年來,他都是這樣。
可這次不知道怎么了,沒人接的電話他還在打。
我扯了扯嘴角。
看來他對于心上人說的話是奉為圭臬,半點兒也不敢不聽,甚至為此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則。
最終,我還是沒接。
半個小時后,我主動回到病房。
慕北川冷臉看著我,“為什么不接電話?”
“手機靜音,沒聽見?!?/p>
我平淡的解釋。
他瞇了瞇狹長的眼眸,“你......”
陳畫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低頭看了一眼,周身所有的鋒芒盡數(shù)收斂。
陳畫看向我,眉眼彎彎。
“何姐,我想請你幫我個忙,醫(yī)生說我可能要在醫(yī)院住一陣子,我想你能不能留下來照顧我,其實我的腳雖然燒的厲害,但也不算很嚴重,照顧我不會很辛苦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而慕北川又是第一時間保護我,哪怕這并不是我想要的。
可我內(nèi)心還是感到難言的愧疚。
尤其是,慕北川正盯著我。
在他開口之前,我點頭了。
“可以?!?/p>
慕北川似乎有些驚訝。
我只當是自己看錯了,就算我不答應,他也會為了女友逼我答應,又怎么會覺得驚訝。
然而待在這里,是一種煎熬。
慕北川也沒有走,因為陳畫說了一句不想讓他走。
希望他能陪著。
我就在旁邊充當電燈泡,看著陳畫一直在和慕北川撒嬌。
她真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撒嬌時也渾然天成,毫不做作虛假。
慕北川會寵愛她,也是正常。
我正在窗口往外面看,眼睛倒是躲開了他們,耳朵卻無可避免。
“北川,我想吃冰淇淋?!?/p>
“你現(xiàn)在還在養(yǎng)傷,少吃涼的。”
他聲音不算溫柔,但卻用盡了耐心在哄她。
“那你給我削個蘋果?!?/p>
“好?!?/p>
似乎無論她說什么,慕北川都一定會答應。
這份縱容和寵愛,令人艷羨。
我看著窗外的落花,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和我在一起時,他從來沒有過如此耐心的時候,我才是那個對他百依百順予取予求的人。
陳畫還提出,要重新再進行一次訂婚典禮彩排。
這就意味著場地要重新布置,以及當天去一起參加彩排的同事們也要再去一次。
這樣的興師動眾,可偏偏慕北川同意了。
只有輕描淡寫的一個字。
“好。”
我閉上眼睛,內(nèi)心一片荒蕪。
“何姐?”
聽到聲音,我平靜的回頭看去。
陳畫笑靨如花,“何姐,還要麻煩你再給我們重新布置一次,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可以來給我當伴娘嗎?”
我恍惚一瞬,指尖有些發(fā)涼。
“好?!?/p>
“何姐,你會祝福我們的吧?”
她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