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看看碗,也是,她只顧著吃菜,飯也沒怎么開口吃。胃口被調(diào)了起來,四月吃完一碗,也是再也吃不下了,開夏就去收拾桌子,一邊對著四月道:“奴婢就在下面的,待會奴婢熱水準(zhǔn)備好了,再叫姑娘去沐浴?!彼脑驴纯瓷砩嫌行┌l(fā)皺的衣裳,點(diǎn)點(diǎn)頭。開夏年紀(jì)雖小,做事卻很麻利,沒過多久就過來敲四月的房門:“姑娘,水準(zhǔn)備好了。”浴房就在隔壁,四月出到外面,開夏就捧著衣裳等著了。四月看向開夏手上的衣服,依舊是泛著流光的蠶絲衣,不由問道:“衣服是哪拿的?”開夏就道:“長林大哥讓我拿來的。”四月就沒再說話,進(jìn)去浴房,開夏跟在后面就要為四月脫衣,四月一驚,連忙阻止她,只是讓她在屏風(fēng)后面站著就行,四月不禁想起以前她在大姑娘身邊時,穿衣脫衣都是她們這些貼身奴婢做的,如今竟有人伺候她脫衣,她卻不習(xí)慣。泡在浴桶中,屏風(fēng)后面響起了開夏有些委屈的聲音:“姑娘不讓我伺候,是不是因為開夏笨手笨腳的?”四月嘆了口氣,輕聲道:“開夏,你忘了我剛才對你說的了?”開夏一愣:“姑娘說什么了?”果然是忘了。四月有些無奈:“剛才用飯時我就對你說過,我的身份也只是個奴婢,你不用這樣小心伺候我,往后只有我兩人時,你就隨意一些,我反而能自在?!遍_夏有些不懂:“可您要不是主子,長林大哥和管家怎么會讓我來這兒伺候您?”四月心里咯噔一下,細(xì)白的手指搭上浴桶,有些不安的動了動,問道:“管家提了我名字了么?”開夏想了下:“我聽長林大哥對管家提過?!彼嫔系乃i漪,四月不安起來,既然管家知道她在這里,那大夫人也該知道了吧。外面的開夏看四月沒說話,就問道:“姑娘,怎么了?”氤氳的熱氣讓四月的臉變的潮濕,她隔了一會兒才道:“沒事。”外面的開夏見四月也愿多說話,也沉默下來,默默在外面等著。等到四月洗完出來,她看著四月穿著光滑的錦緞,濕發(fā)凌亂的垂下來,水滴落到她衣上,配著那張少有白皙姣好的臉,不由的看得呆了。瞧著這樣溫婉似玉的人物,以前怎么可能是個奴婢呢?她怎么比那些小姐還美還雅。四月看著呆在原地的開夏,拿過旁邊架子上的帕子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對著她道:“你也去歇歇,我先去睡會兒?!遍_夏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要去接四月手上的帕子:“我來替姐姐擦頭發(fā)吧,外面天冷,不趕緊擦干怕生病了。”這回倒是記著她的話了。四月笑了笑,她想的東西太多,疲憊的很,只是搖搖頭:“沒事,以前都是我自己來,你不用伺候我,自去歇歇。”四月說完也不給開夏反駁的機(jī)會,就跨步出去了。開夏見四月往外走,應(yīng)了一聲,臉上卻不自覺一笑。長林大哥真沒說錯,這差事比起廚房,不知清閑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