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如意就讓跟隨的丫頭開始收拾東西了,留了幾個(gè)丫頭在院子里收拾,她又帶著丫頭去了老太太那里。到了地方,大夫人也在,顧如意一進(jìn)屋,大夫人就招呼著人坐在自己旁邊。四月默默跟在顧如意的身邊,偶爾上前去添茶,胃里卻又翻滾了起來。她正忍著難受,忽又聽到大夫人說了聲自己的名字,她忙凝神細(xì)聽,生怕出了差錯(cuò)。只見大夫人看了顧如意身后的四月一眼,對著顧如意問道:“這丫頭你帶在身邊,還滿意?”顧如意就笑著點(diǎn)頭:“自然滿意的?!贝蠓蛉司忘c(diǎn)點(diǎn)頭,眼神卻在她身上又打量了好幾眼。四月被看得不自在,好在大夫人也沒多看她,又和老太太說話去了。四月這才敢偷偷摸著胸口,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這兩日不管吃什么都沒胃口,聞了油膩的東西,還時(shí)不時(shí)的惡心。好在也只有早晨厲害些,也算能熬過去。中午用了飯從老太太那出來,顧如意走在路上,對著四月道:“四月,我們明日一早就要走了?!边@還是四月在顧府以來第一次出這么遠(yuǎn)的路,忍不住問道:“姑娘,這里到常州,會(huì)有多遠(yuǎn)?”顧如意想了想:“馬車若走的順利的話,也要四五日了?!彼脑裸蹲。骸斑@么遠(yuǎn)......”顧如意看了四月一眼,笑:“說起遠(yuǎn),也倒是沒這么遠(yuǎn),常州還算近的了,也不是偏僻之地,你過去瞧了就知道了?!彼脑戮忘c(diǎn)點(diǎn)頭?;厝ズ箢櫲缫饩妥屗脑氯ナ帐皷|西,四月從里屋里出來,看著依舊灰蒙蒙的天色,心情也不知怎的,莫名低落起來。回到自己的屋子,屋內(nèi)沒有丫頭在,四月打開了放在床下的箱子,在顧府十來年,她的東西,存在箱子里的也少的可憐。趁著現(xiàn)在空閑,四月把這些年攢的銀子數(shù)了數(shù),裝好了也有鼓囊囊的一袋,她掂了掂重量,心情這才微微好些了。她其實(shí)要收拾的東西并不多,就帶了大姑娘送的幾件衣裳和在顧府的兩套換洗,把銀子塞到包裹里,她才想起顧容珩送給她的東西。連忙又去墊子底下翻出來,都是些玉耳墜,玉鐲子的,這些東西四月之所以沒敢拿去當(dāng)了,只因著東西里面都被顧容珩刻了字,是顧府的私器,外頭人也不敢要。四月拿著這幾件沒用的東西有些無語,也不知顧容珩送她這些東西有什么用,她一個(gè)奴婢平日里也不敢戴這些,只能私下藏著。扔了又有些可惜,四月不死心又拿在眼前細(xì)看,看著鐲子里面的刻字又是一氣。也不能把這些首飾扔在這了,四月想半天沒想出法子,只能放在包裹里一起帶走了。晚上的時(shí)候,顧如意又叫四月到她的寢屋內(nèi)。顧如意看著身著寢服的顧如意,洗盡鉛華的她看著有些憔悴,她揚(yáng)手讓屋子里的丫頭都下去后,才對著四月道:“四月,你雖是后來跟著我的,可在我看來,我對你是用了最多心思的?!彼脑履c(diǎn)頭:“奴婢知道的?!鳖櫲缫鈬@了口氣,又道:“其實(shí)我在晉王府的日子也并不好過,讓你跟著我,也是想多個(gè)人陪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