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擒住她手腕按在酒架上，紅酒瓶嘩啦啦滾落一地。
你猜父親會不會在乎真相
他的膝蓋抵進(jìn)她腿間，他只需要一個能哄住傻子的傀儡，而我要的——
顧宴清的尾音化作灼熱的吐息烙在她耳后，是你每晚來這間酒窖，像過去那樣求我疼你。
蘇時雨的指甲幾乎掐進(jìn)他的血肉：你瘋了。
兩年前你說我太乖，現(xiàn)在如你所愿。
顧宴清扯松領(lǐng)帶，做我的情人，或者明天將我們的過往公之于眾。
選一個，姐姐。
蘇時雨眼神顫抖：顧宴清，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破碎的酒瓶映出蘇時雨蒼白的臉，蘇時雨的記憶漸漸與兩年前的暴雨夜重疊。
那時顧宴清還是穿著洗到發(fā)白的校服、冒雨送外賣的窮學(xué)生。
蘇時雨撐著黑傘立在巷口，高跟鞋碾過他摔在地上的盒飯：求我啊，求我施舍你一口飯吃。
他脊背挺得筆直，雨水順著下頜砸進(jìn)泥里：蘇小姐，請讓開。
她忽然抬腳踩住他撐地的手腕，細(xì)跟幾乎碾碎他的骨頭：聽說你在申請助學(xué)金你說，如果我把你高中偷東西的視頻交給校方——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偷東西，是有人冤枉他。
可他知道，蘇時雨有這個能力讓他身敗名裂。
顧宴清猛然抬頭，眼尾的朱砂痣猩紅如血。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跪下，校服褲腿浸透污水，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求你。
沒想到，蘇大小姐還會求人。
顧宴清的聲音將蘇時雨扯回現(xiàn)實。
蘇時雨指節(jié)發(fā)白：提條件吧。
條件顧宴清忽然低笑，指尖撫過酒架上陳列整齊的酒。
彼時蘇時雨也是這樣笑著，將紅酒從他頭頂澆下。
深紅液體滲進(jìn)繃帶——他剛為護(hù)著她被混混捅傷的腰腹還纏著紗布。
顧同學(xué)不是清高嗎她踩住他試圖撿起破碎眼鏡的右手，怎么像狗一樣為我擋刀啊
那時，少年沾滿酒漬的睫毛顫抖如垂死的蝶，卻在她俯身時突然咬住她脖頸。
血腥味在唇齒間炸開，他啞著嗓子說：我會讓你后悔馴服我。
可后來，他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她。
顧宴清回過神。
明天晚上，穿這條裙子，來我房間。
顧宴清甩出一條白色露背禮服——那是她十九歲生日那晚，給他下了猛藥，誘惑他時穿過的。
那天他收到了?；ǖ那闀?，她嫉妒校花能得他幾分好臉色，便決定狠狠懲罰他。
蘇時雨瞳孔驟縮。
記憶如毒蛇般竄上心頭。
那夜他分明恨的牙癢癢，卻在結(jié)束時說：你要永遠(yuǎn)記得，第一個弄臟玫瑰的人是我。
不敢穿顧宴清將禮服甩到她臉上，當(dāng)年把我當(dāng)狗使喚的時候，蘇小姐的膽子可比現(xiàn)在大得多。
她抓起紅酒潑向他，卻在抬手瞬間被掐住喉嚨。
顧宴清眼底翻涌著扭曲的快意：好好看著，當(dāng)初你教我的一切......我會百倍還給你。
蘇時雨在窒息中恍惚看見十八歲的顧宴清——那個被她踩碎脊梁仍不肯低頭的少年，終于變成了比她更瘋的怪物。
樓上傳來顧遲聿的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