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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清卻徑直走過來，扯松領(lǐng)帶扔在洗手臺上，袖口卷至肘間：顧家還沒落魄到讓外人伺候洗澡。
他俯身按住顧遲聿的肩膀，力道大得青筋暴起：大哥，我?guī)湍恪?/p>
顧遲聿突然尖叫著掙扎起來，水花潑了顧宴清滿身。
蘇時雨去攔，卻被顧宴清反手扣住腰按在懷里。
他的唇貼著她耳畔，聲音溫柔得滲人：你以為靠這點伎倆就能贖罪
水龍頭還在嘩嘩作響。
蘇時雨望著顧宴清眼尾那顆洇濕的朱砂痣，恍惚想起兩年前——
他在人前從不與她多說一句話，卻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露出常人沒有見過的一面。
只有床上才能見到的失控和不知節(jié)制。
她成功將高嶺之花拉下神壇，那時的顧宴清只能卑微地跪在她面前，任由她對他予取予求。
蘇時雨還記得甩掉他的時候，他卑微地一遍遍求自己。
而她毅然決然地分手，毀掉了顧宴清最后一絲尊嚴(yán)。
放手。她指甲掐進(jìn)他手腕。
顧宴清卻低笑一聲，忽然攥著她的手按進(jìn)浴缸。
溫水驟然漫過兩人交疊的指尖。
顧遲聿受驚般蜷縮到浴缸另一頭。
不如一起洗他的拇指摩挲她的手腕，就像從前一樣。
蘇時雨掙扎著起身：顧宴清，你閉嘴！
顧宴清只是笑：大嫂，今天晚上我等你。
無人在意的角落，顧遲聿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暗光，快到讓人以為是幻覺。
蘇時雨終是沒能給顧遲聿洗成澡，她新?lián)Q的裙子濕透了。
她困窘地飛快逃離現(xiàn)場，回到房間洗了個澡。
顧宴清變了。
他是那么恨自己，蘇時雨有些不知該怎么面對他。
女傭敲門的時候，蘇時雨正在擦拭潮濕的頭發(fā)，她打開門，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顧遲聿每晚都睡不著，作為未婚妻，她需要陪睡。
顧宴清已經(jīng)離開，顧遲聿看見蘇時雨猶如見到了救星。
小雨，你怎么跑了，弟弟真的好兇，我怕他。
顧遲聿蜷縮在絨被中，濕漉漉的發(fā)梢還沾著浴室的潮氣。
蘇時雨哼完最后一小節(jié)童謠時，他的呼吸終于變得綿長，指尖卻仍死死攥著她的衣角。
她費了一番力氣才掰開他的手，掖好被角，躡手躡腳出門。
......
推開酒窖鐵門的瞬間，威士忌的辛辣涌入鼻腔。
蘇時雨在顧宴清眼前站定。
他搖晃著酒杯：比我想的來得晚些。
顧宴清，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她將門反鎖，繃直了背。
顧宴清起身逼近，酒氣縈繞在她鼻尖：你拿什么威脅我說我曾像條狗一樣在你面前搖尾乞憐
蘇時雨神情微怔。
他的拇指碾過她下唇，力道重得發(fā)疼，還是說......你寧愿讓顧家上下都知道，你蘇時雨睡過顧家兩個兒子
蘇時雨揚手甩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響聲在酒窖回蕩，顧宴清偏過頭，舌尖頂了頂發(fā)麻的腮幫，忽然低笑出聲。
蘇時雨驚恐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