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南宮筠推卸責任,要承受皇上怒氣的人,首當其沖的就是自己。白璃煙指尖微微一顫,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忽然,大殿之上傳來陣陣悅耳的琴音,眾人動作紛紛一頓,安靜地欣賞著這琴音。白璃煙面色不改,淡定地喝著酒,大殿上,誰敢不露面的彈琴?非云嵐熹莫屬。南宮筠此次和親的對象就是云嵐熹,云嵐熹定然也要表現(xiàn)一番。她正想著,琴音忽然出了錯,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不太好聽的琴聲。白璃煙微微皺起眉頭,暗道:就這?就算云嵐熹不想去和親,也不需要這么打江國的臉面吧。她抬頭看向皇上,不出所料,皇上臉都黑了。任誰被這么打臉,心情都好不起來。然而,大殿后的云嵐熹費勁地撥弄著琴弦,她自小被母后壓著學習琴棋書畫,如今的她也算樣樣精通,要故意一再彈錯,著實有些費力。察覺到皇上陰沉的臉色,皇后心尖顫了顫,手稍稍一揮,身后的安嬤嬤就會意回到大殿后面。很快,琴音再次恢復如初,裊裊婷婷,猶如潺潺流水一般,悅耳動聽。白璃煙暗暗咂舌,很是佩服云嵐熹這個蠢貨,為了不和親,竟然敢當著這么多大臣的面,彈錯琴來打皇上的臉。嘖嘖!“嫂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能先出去一下嗎?”一直沉默的沈卿卿拍了拍她的后背,低聲問道。白璃煙一轉(zhuǎn)頭,就對上沈卿卿乞求的目光,瞧瞧,這可憐的樣子,就好像自己欺負她了一樣?!叭グ桑约盒⌒?。”白璃煙氣定神閑,看都沒看身邊一直緊盯著自己的蕭慕寒。見她鬧起了脾氣,蕭慕寒有些哭笑不得,又讓沈卿卿盡快回來,以免在宮中迷路了。沈卿卿見蕭慕寒關(guān)心自己,眼眶微微泛紅,低聲道:“慕寒哥哥,你不怪我了?我不知道嫂子她……以后,我不會再為難嫂子了?!彼杂种?、楚楚可憐的模樣,引得白璃煙心中嗤笑。就這?沈卿卿也只會玩這種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套路,偏偏蕭慕寒就吃這一套?!懊妹眠€是快去吧!別拉褲子里。”她微微一笑,明亮的雙眼笑得彎彎的,對上沈卿卿微微一滯的眼神,她笑得更歡了。蕭慕寒:“……”“嫂子!”沈卿卿有些難堪,她肚子不舒服就是個托詞,白璃煙卻真用這個理由笑話她,賤人!“去吧去吧!”白璃煙裝作沒看到沈卿卿難看的臉色,淡定地揮了揮手。沈卿卿款款行了一禮,這才憋屈地出了馨安殿。大殿后面,云嵐熹被皇上召見,要她與南宮筠見一面,嚇得她小臉煞白,得知沈卿卿今日也來了,當即就讓白芷去找沈卿卿想法子,這才硬著頭皮走上大殿。見云嵐熹的貼身宮女行色匆匆地離開了馨安殿,朝著沈卿卿離開的方向跑去,白璃煙眸光微沉,這兩人難道又想鬧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