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么人物?當年他們可是把話直接撂那兒了,秦氏以后所有的東西,都只會給你奶奶的孩子,也就是你爸。至于他秦震雄,”秦母提及此名,嘴角不屑地撇了撇,“屁都撈不著一個!說白了,就是秦氏一個免費的長工,還得看你奶奶娘家的臉色。他敢有什么小動作?除非他想凈身出戶,連長工都沒得做!”
秦苒遍體生寒,氣到發(fā)抖。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那些年所謂的“尊重”,所謂的“仰仗”,全是利益和忌憚堆出來的!
周宴安手掌覆上她的肩,輕輕拍了拍。
那份溫熱讓她紛亂的心緒稍緩。
他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給予支撐。
秦苒定了定神,甩開那些亂糟糟的念頭,看向母親,再次開口:“我明白了。所以,奶奶走了,再沒人能威脅他,再沒人能壓制他那些骯臟心思,他才敢明目張膽鼓勵我爸在外面生孩子,對嗎?”
她幾乎是咬著牙問出這話。
秦母點了頭,臉上的神情難辨,有悲哀,有釋然,還有藏不住的疲憊。
“媽,”秦苒聲音發(fā)軟,鼻音很重,“要不,您跟他離了。跟我住,我養(yǎng)您?!?/p>
周宴安也開口,語氣懇切:“媽,苒苒說得對。您跟我們住,家里房間多,也熱鬧。有事,我們都在。”
秦母迎向女兒和未來女婿關(guān)切的注視,心頭淌過暖意。
她搖搖頭,臉上反倒漾開淺笑:“婚,暫時不離?!?/p>
“為什么?”秦苒想不通,難道母親還對他抱有幻想?
“離了,豈不是便宜他了?”秦母挑眉,那股子精明勁兒又回來了,“我肯定跟你們住。以后你們生了孩子,我還要幫著帶呢。想想,一手帶大兩個小不點,多有意思?!?/p>
她臉上笑意更濃,好像已經(jīng)瞧見了那樣的日子。
周宴安仍舊不放心:“媽,您要是回去,爸他......他會不會......”
“他敢?”秦母冷哼,面上掠過狠厲,“他秦正國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
他要是還顧及那么一點點臉面,就別來招惹我。否則,”
她頓了頓,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我就把他婚內(nèi)出軌,連私生子都生出來的事,原原本本給他捅出去!我倒要看看,到時候秦氏的股價會怎么樣,他那些生意伙伴會怎么看他!他丟得起這個人,秦氏可丟不起!”
秦苒聽著母親這番話,先前心里那股子憋屈和憤怒,竟奇跡般地消散了大半。
她看著母親,好像第一次真正認識她。
“媽,您......”
“傻丫頭,”秦母拍了拍她的手,“你以為你媽我是吃素的?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放心吧,他不敢把我怎么樣的。倒是你們,趕緊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比什么都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