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倒不如體體面面的死。
思及此,我打電話給他。
他不耐煩接聽:
「你要是還說什么要我和你求婚的胡話,就給我去死!」
他還不知道自己會一語成讖。
我語氣平淡:
「剛才開個玩笑而已,明天上午,民政局見?!?/p>
傅硯辭驚訝:
「這么干脆,你有這么好心?」
「不愿意?那算了。」
「別!你最好沒耍花樣!」
他忙不迭答應(yīng)。
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
傅硯辭因為我遲到一分鐘破口大罵:
「屈梔你又搞什么,你昨天果然在裝病,都說禍害遺千年,你肯定能長命百歲!」
他的兄弟們也是一臉嘲諷。
他們都等著傅硯辭和林沫沫領(lǐng)證,特意拿著禮花準(zhǔn)備慶祝。
我覺得好笑。
以前我和傅硯辭約定,他從來沒準(zhǔn)時,屢次爽約,故意看我狼狽的樣子取樂。
今天我不過遲到一分鐘,他卻這么急躁。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改主意了,第三件事,是我要你背我進(jìn)去領(lǐng)證!」
從這進(jìn)去,一共不到一百米。
傅硯辭狐疑看我:
「這么簡單?」
林沫沫仍舊沖出來反駁,仿佛我十惡不赦:
「硯辭可是總裁,你怎么能把他當(dāng)下人讓他背你,大不了不要這個離婚證了,我會永遠(yuǎn)等硯辭的!」
眾人也都臉色難看:
「屈梔你太無恥了,這是故意刁難,我看你就是不想拿離婚證!」
我勾唇一笑,好整以暇。
傅硯辭卻斬釘截鐵:
「好,要是你進(jìn)去還作妖,我會讓你生不如死?!?/p>
他走到我面前。
我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跳上去。
傅硯辭咦了一聲。
太輕了,輕的可怕。
要知道,我以前性格張揚,最喜歡賽車,登山,攀巖,肌肉量不可小覷。
他下意識問:
「你絕食?」
我淡淡道:
「被你和林沫沫惡心地吃不下飯了而已?!?/p>
傅硯辭唇角一撇:
「你差不多得了?!?/p>
當(dāng)年結(jié)婚時,他被十個保鏢壓著進(jìn)了民政局,按著頭拿結(jié)婚證,一臉厭惡。
現(xiàn)在他一步一步堅定地往民政局走,卻是為了和我離婚。
恍惚中,我想起十七歲那年。
傅硯辭滑雪時遭遇雪崩。
我不顧一切沖入雪場,嗓子都喊啞了,才找到他。
彼時他得了雪盲癥,腿磕在石頭上站不起來。
我半背半拖著他,往山下走了一天一夜,甚至割脈喂血,給他恢復(fù)體力。
迷迷糊糊中,傅硯辭的熱淚灌進(jìn)我的脖頸:
「你對我真好,我要娶你!」
我失笑,哄著讓他別食言。
到山下時,我本應(yīng)該失溫凍死。
系統(tǒng)就是在那時候綁定我的。
它說我和傅硯辭的愛情實在偉大,只要我能和他結(jié)婚七年,就讓我健康長壽。
我答應(yīng)了,竊喜這簡直是白給,我和他一定會幸福。
卻沒想到再醒來時,卻看見他在全校師生面前和林沫沫表白。
他說他要娶我。
可我等來的,是他對林沫沫的感激不盡。
我解釋過,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