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婉靠在床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肩膀上的繃帶。
傷口已經(jīng)不再劇烈疼痛，但每一次呼吸仍能感受到隱約的鈍痛，提醒著她那場驚心動魄的遭遇。
江子墨推門而入，手里捧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花瓣上還沾著晨露。
他的西裝筆挺如常，但眼下的青黑暴露了連日的疲憊。見陶婉婉醒著，他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今天感覺怎么樣？”他將百合插入床頭的玻璃瓶，花香立刻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陶婉婉微微一笑：“好多了?！彼哪抗饴湓谒种械呐Ｆぜ埓?，心跳微微加速，“那是......？”
江子墨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手指緊了緊。他坐到床邊，將文件袋放在被單上，卻沒有立刻打開。
“在告訴你真相之前，我想先道歉?！彼穆曇舻统炼嵵兀斑@些年，我隱瞞了太多事?！?/p>
陶婉婉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感受到他指尖的微顫?！拔颐靼啄阌锌嘀?。”
江子墨深吸一口氣，終于打開文件袋。
里面是一沓泛黃的照片和文件，最上面那張赫然是年輕時的江父與周遠山站在一起的合影。
照片中的兩人勾肩搭背，笑容燦爛，背景是剛剛竣工的江氏大廈。
“三十年前，周遠山是我父親最信任的合作伙伴?！?/p>
江子墨的聲音平靜，卻透著壓抑的痛楚，“他們一起創(chuàng)立了江氏的前身?！?/p>
“但周遠山暗中挪用公款，導致公司瀕臨破產(chǎn)。父親發(fā)現(xiàn)后，念在舊情沒有報警，只是將他逐出公司?！?/p>
他翻到下一張照片，報紙上的一則火災(zāi)新聞，配圖是濃煙滾滾的江家老宅。
“十五年前那場大火，不是意外，也不是子夜的沖動。”他的指節(jié)發(fā)白。
“是周遠山為了報復(fù)，派人縱火。他本想害死全家，卻沒想到子夜會拼死救出父親?！?/p>
陶婉婉倒吸一口冷氣，腦海中閃過江子夜提起往事時痛苦的眼神。
“楓葉會所的密室里，我們找到了周遠山的賬本?！?/p>
江子墨抽出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非法交易。
“這些年他通過xiqian和zousi積累資本，就為了徹底擊垮江家。而這次對江氏的狙擊，是他最后的瘋狂。”
陶婉婉的指尖輕輕撫過那些文件，仿佛觸摸到了歲月沉淀下的仇恨與痛苦。
她突然明白了周若曦臨死前那句話的含義，“太晚了”。
周遠山早已走上不歸路，而他的女兒在最后一刻才看清真相。
“子夜知道這些嗎？”她輕聲問。
江子墨搖頭：“還沒告訴他。這些年他一直背負著不該屬于他的愧疚。”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欠他一個道歉，也欠你一個完整的解釋?！?/p>
陶婉婉握緊他的手，突然注意到他無名指上的婚戒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她的心猛地一顫，在那場生死危機中，他始終戴著它。
“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彼崧暤?。
江子墨凝視著她，眼中的陰霾漸漸散去。
他俯身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唇瓣溫暖而堅定。
“不，這是新的開始?！?/p>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