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的父母如何如何,而今看來......”
周遠川笑出聲,“我甚至覺得,我的父母還不及霍夫人。
至少,她把不喜歡寫在了明面,而不是像我母親這般,笑里藏刀。
暗地里為難你,假若我今天沒有聽到她同你說的那些話......”
說著,他又深吸一口氣,“剛才過來的路上,我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是哪里不對。
他們一邊說著希望我下半生幸福美滿,一邊又將我喜歡的人推出去。
是不是我從一開始就誤解了他們的意思。或許他們希望的,只是我找一個女性,傳宗接代,將血脈延續(xù)下去......”
徐知意抿了抿唇,“小叔,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這么悲觀。也不要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我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并不是你的想法的?!?/p>
“那你?”周遠川眼里閃過一絲希冀,只一瞬,便又黯淡下去。
“是我不合格,哪里還有臉面問你再要機會?!?/p>
周遠川搖搖頭,笑的一如既往的溫潤,“分手的話我來說,你不介意吧?”
徐知意呆了呆,他已然開口,“你很好,我也依然愛你,只是,以后我不能再打擾你了,知知,要幸福。”
說完,他又笑笑,“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怕自己舍不得,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
徐知意點點頭,仿佛有許多許多的話,可嗓子眼堵的厲害,她一句也說不出口。
“好?!毙熘獾椭^下車,關(guān)上車門的一瞬,眼淚砸落在地上,她才終于啞著聲說:“你也很好?!?/p>
他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表面上屈從家族的壓力,但她知道,他來提分手,不過是不想讓她為難罷了。
徐知意抿著唇,也是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識到,在她跟他這段短暫的無疾而終的感情里,她一直是被動的那一個,站在原地等他走過來。
而在確定他們不會有未來分開的那一刻,她才第一次對他動了心。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徐知意回頭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如同他們的未來,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是我不夠好,你會遇見值得的人?!?/p>
冷風(fēng)吹過,有些割臉。
徐知意長長呼出一口氣,快速走向電梯。
只電梯門才剛合上,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徐知意看了眼來電。
陳康橋?
她有些意外,但還是接起,“陳醫(yī)生?”
陳康橋那邊不知道在做什么,喘氣聲有些重,聲音也沉,“阿宴剛進搶救室,來不來隨你。”
徐知意:“......”他在說什么?
徐知意下意識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霍宴聲好好的怎么會進搶救室?”
陳康橋便吼出聲,“他好?他哪里好?看著你跟周遠川出雙入對,他哪里能好?”
頓了頓,他繼續(xù),“在你眼里,他是銅皮鐵骨嗎?還是沒有心的石頭?不會受傷,不會難過?更沒有情緒?
你只知道他放了你鴿子,便全盤否定了他。
你只覺得他一慣強勢于你,打壓于你,卻從來沒想過,他只是不會表達,因為重視,眼里才揉不得沙,你以為沒有他,你能有今天?”
徐知意整個人都僵滯住了,緩了緩,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顫巍巍道:“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