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下了火車，盧圣玲就直奔目的地，省城的百貨樓。
找到原先供貨的幾家門店，負責人不在，只有幾個售貨員在店里招待顧客。
售貨員一眼認出盧圣玲來，這個女人很有辨識度，哪怕是見過一兩回，嬌俏的容貌，和自信的風姿讓人印象深刻。
沒等盧圣玲開口，售貨員先道，“盧同志，真抱歉，我們經(jīng)理不在?！?/p>
盧圣玲笑笑，“你們經(jīng)理什么時候在店里？”
售貨員為難地回答，“我們也不清楚，經(jīng)理已經(jīng)很久沒來了?！?/p>
盧圣玲點了下頭，想著去其他門店碰碰運氣，哪知連跑了幾家都是這個說法。
盧圣玲索性不折騰了，在門店逛了幾圈下來，發(fā)現(xiàn)之前供應的牛仔褲一直都有在賣。
“同志，這些牛仔褲是去年那批貨嗎？”
“不是?，F(xiàn)在制作牛仔褲的廠子多了，光我們省城就有好幾家呢。質(zhì)量好，還便宜?！笔圬泦T也沒瞞著盧圣玲，實話直說了。
盧圣玲摸了摸牛仔褲的面料，質(zhì)量跟她的差不多，甚至可以說更好。就連款式，也新穎很多。果然，一個行業(yè)有人開了頭，后面就有千軍萬馬跟著。
“同志，這些牛仔褲你們的拿貨價是多少？”
“那可就便宜了，盧老板，肯定比在你那邊拿貨便宜。關鍵，它離我們百貨商場近，不用趕火車去你們小鎮(zhèn)上拿貨，一個電話，不出一個小時就給送來了。缺哪款，人家就送哪款，方便得很。”
“拿貨價多少？”盧圣玲又打聽了一遍。
“看量吧，量多便宜。反正肯定比你的定價便宜?！?/p>
盧圣玲扯嘴笑了笑，看來，想從售貨員嘴里了解點情況有點難度。
市場變了，競爭力大，她的牛仔褲生意已經(jīng)沒了優(yōu)勢。
出了門店，本打算去附近工廠瞧瞧，了解一下其他廠子的制作流程和批發(fā)定價。
才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隔壁的百貨店。
盧圣玲跟了進去。
楊美華正在貨架前挑選保溫桶。
就是那種像暖水壺一樣，有內(nèi)膽，保溫效果很好的飯盒。
盧圣玲繞到對方正前方，確定是楊美華后，興奮地跟她打招呼，“楊姐，真的是你啊，好巧呀?！?/p>
“妹子，你咋來省城了？”楊美華往盧圣玲左右兩旁一掃，沒看到旁人，就問，“你一個人嗎？懷端呢？”
盧圣玲落寞了一秒鐘，隨即裝作沒事的人，“懷端沒來?！?/p>
“你來省城有事？”
盧圣玲點頭，怕楊美華問得太細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她手里的保溫桶上面。
“楊姐，買保溫桶啊？”
楊美華嗯了聲，面色略帶沉重，“我家老華生病了，這幾天一直住在醫(yī)院里。我尋思著買個保溫桶，在家燉點湯拿去給他補一補。”
“啊，華教授生病了？嚴不嚴重？”
“胃病，早些年下鄉(xiāng)吃喝這塊不注意，現(xiàn)在一查，胃部爛了一塊，醫(yī)院正在考慮，是保守治療，還是手術。對了，妹子，你那邊咋樣了？出菌子了沒有？”
盧圣玲不想讓楊美華擔心，就道，“快了，快了。”
楊美華擔心她家老華，這會也沒太多心思關注菌菇的事，只覺得盧圣玲說快了，應該是沒問題。
“楊姐，華教授在哪個醫(yī)院，我忙完去看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