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羅長生再也按捺不住，湊上來問程風。
“為什么不用城隍爺?shù)哪兀克沁@里的主神，按理來說應該是最強的吧？是不是怕不方便？沒關系，有我在這......”
沒等羅長生把話說完，程風冷笑一聲，說來奇怪，他就像是能看到一樣，直勾勾看著城隍爺?shù)姆较颉?/p>
“不，不用他的！”
嗯？羅長生看著程風，感覺他的表情簡直有些嫌棄。
緊跟著就聽到程風繼續(xù)道：“我剛才借用的這幾位，都是人族！叫做人間香火！但他，不是人！”
程風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
城隍爺?shù)南銧t當即炸裂！
李承乾幾人都被嚇懵了。
心說完了，把城隍爺惹急了！
“夫子啊，”李承乾悄悄湊到程風耳邊，“說話要小心啊，你這是把城隍爺都氣罵街了！”
程風笑。
心說你們看不到。
其實已經(jīng)罵半天了。
從剛進來的時候，程風就看到了城隍爺坐在那兒。
不過這說明當?shù)氐娜诵叛龇浅ｒ\，而羅長生這些功德主也確實是供奉到位了，所以感動了神仙親身蒞臨。
但是程風進來就沒鳥他。
除了城隍爺之外，程風是能看到周圍這些人族的小神神像上的焰火的，所以剛才輪流借了幾位的香火。
這一切都被城隍爺看在眼里。
別說羅長生好奇，城隍爺也很好奇。
城隍爺已經(jīng)在那兒強壓著怒火逼自己沉住氣半天了，這會兒聽到了程風的話，終于按捺不住。
“怎么？本仙的香火，難道你還瞧不上嗎？”
程風哼笑一聲。
“你是仙，我是人?！?/p>
“那不是更應該哀求我的庇佑？”
如果換做以前，程風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那天晚上，聽那個從月亮里出來的神仙說的話之后，程風的心早就徹底涼了。
尤其是，后來又聽到了泊叔的話。
此時在程風的心中，這些竊取人族氣運的仙道，跟他簡直就是水火不容，勢不兩立。
“你的香火又如何？”
程風冷眼望著城隍爺，目光如同逼視與質(zhì)問。
一句話倒是把城隍爺都給問懵了。
“我的香火？你可知這些城里的善男信女，要給廟祝塞了紅包，才能討要一點我的香灰，回去鎮(zhèn)宅求平安！”
“那是你的功德？”
“怎么不是？！”
城隍爺被問得急了，面紅耳赤，倒是有點兒像關公，兩條胡子在油燈的熱氣熏染下，氣的直抖。
程風依舊是笑，這次借用了那神仙的話反駁。
“有人信你，乃是他們自己的功德！是他們自己的虔敬，才讓你有了實現(xiàn)心愿的能力和坐在這里的資格！換言之，討你的香灰鎮(zhèn)宅，那還不是因為他們自己的信在先！”
“信你也是信，信自己也是信，有什么區(qū)別呢？”
“如果有一天，不再有人信你，你還有什么香火功德嗎？”
這一席話，活脫脫好像連珠炮，城隍爺?shù)哪樁墩ê诹耍?/p>
同時，整個房間里面，火燭砰砰地躥著黑煙！供桌上上一秒還新鮮喜人的供果，眨眼間變黑發(fā)霉！還有一陣怪風不知從何而來，在整個大殿里翻卷，就連兩邊的貢幡，居然被硬生生撕裂了！
羅長生見狀倒吸一口涼氣。
哦，終于明白為什么程風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了......
這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