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蘭稚身上的熱已經(jīng)褪了,許是昏睡的久了,想要動一動,迷迷糊糊挪了下身子,總覺得好像被什么東西禁錮著難受。
齊宴清又被蘭稚的亂動給弄醒了,一睜眼瞧外面的天已經(jīng)快亮了,低頭見懷里人不安分,想來也是快醒了。
齊宴清把被蘭稚壓麻的胳膊,從她脖子下緩緩小心地抽出來,生怕吵醒了她。
王姑姑很早就在外試著敲了兩下門,齊宴清開門時,已經(jīng)穿戴整齊,準(zhǔn)備出門了。
“公子要走嗎?”
王姑姑站在門口,下意識往里探了兩眼,聽內(nèi)里并無動靜,看來那位娘子還在睡著沒醒。
“嗯。”
齊宴清出來拉上門。
王姑姑有些不解:“公子......不等娘子醒了再走?”
齊宴清臉色微沉:“她不愿意看見我,我也不想她曲意逢迎,等她什么時候自己愿意找我的吧?!?/p>
屋內(nèi),蘭稚隱約聽到細(xì)細(xì)碎碎的人語聲,強(qiáng)撐著張開沉重的眼皮,空蕩熟悉的屋子內(nèi),就只有她自己。
蘭稚有些口干,身上也散了架般的疼,清醒了片刻努力回想著失去意識前的記憶,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去了齊宴清的書房......
蘭稚躺在榻上回憶著,卻不知是昏睡太久的錯覺,還是別的什么,總覺得自己身邊好像尚存余溫,就好像......還有另一個人躺在這,剛走沒多久一樣。
“小汐......”
蘭稚半撐起身子,啞著聲喚了一句,進(jìn)來的卻是王姑姑。
“娘子醒了?!?/p>
王姑姑端著水盆進(jìn)來,向著榻上頭腦昏沉的蘭稚行了個禮。
蘭稚迷糊要了杯水,疑惑詢問:“怎么是姑姑來了,小汐她們呢?”
王姑姑記著齊宴清的話,未把鼠瘟的事告訴蘭稚,只是謊稱上下吃壞了肚子。
蘭稚雖覺得有些不對,但自己也沒什么力氣,便沒再多問。
起身時,王姑姑伺候著蘭稚穿衣裳,蘭稚三番兩次瞥向自己枕榻,最后還是沒忍住問:“姑姑,大公子他......沒來過嗎?”
王姑姑手上動作滯了滯,不過很快又恢復(fù)自然:“公子知道娘子病了,差了張郎中過來診治,這兩日公子公事實(shí)在繁忙,脫不開身,等公子忙完了這幾日,定會來看娘子的。”
蘭稚沒說什么,只是木然點(diǎn)點(diǎn)頭。
好像說不上難過,但也的確不怎么高興。
書房中,東來匆匆入內(nèi),身后還帶了兩個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