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步入房里前,掉頭看了一眼鳳麓,見他噙了高深莫測的笑仍站在方才的位置,她才放心的獨自步入房內(nèi)去收拾。只是進(jìn)入房里后,看到沐云煙的慘狀,饒是她不喜沐云煙,覺得沐云煙無論有怎樣的結(jié)局都是罪有應(yīng)得,也看得有些心生不忍。此時蜷縮在房中角落里的沐云煙渾身上下無一絲遮蔽物,且渾身上下也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了,額上與嘴角還沁著鮮血,若非身體還在微不可查的抖動,她都要以為那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還是一具受盡了凌虐的尸體!她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上前去收拾了。在她猶豫不前的功夫里,方才眼神空洞,滿臉驚懼的沐云煙稍稍回過了神來。等看清面前站著的人是誰后,剛剛還虛弱得仿佛下一瞬就要變成尸體的沐云煙突然就變得歇斯底里了,“你怎么會在這里?沐唯是不是也來了?她在哪兒?她來做什么的?她是來看我笑話的?還是來向我炫耀的?”花芷皺皺眉,轉(zhuǎn)身去一旁的床上取了被褥過來丟到沐云煙身上,罩住沐云煙慘的讓人不忍多看的身體,又處理了一下沐云煙身邊的臟污物,才對怒目瞪著她的沐云煙說:“我家王妃是來保你活著的?!薄盎钪便逶茻熣苏缓蠊o身上被褥狂笑出聲,“哈哈哈哈,活著?像我如今這樣活著嗎?還不如讓我死了痛快!”“人是沒那么容易死的?!便逦ㄔ谡f出這話的同時,神色淡漠的步入房內(nèi),又在與沐云煙目光相對的一瞬低低說道:“你眼下也不過是受了些皮肉之苦,遠(yuǎn)不到會死的程度,畢竟人是被盯穿琵琶骨,剁去雙手雙腳,都還能活著的物種!”花芷因沐唯說到最后,聲音陡然變得森冷而轉(zhuǎn)頭看向沐唯,對上沐唯眼里翻涌的殺意與恨意,她整個人都是一怔。王妃口中被盯穿琵琶骨,剁去雙手雙腳的人是誰?為什么她有種王妃曾親身經(jīng)歷過那種事的感覺?而沐云煙在聽見沐唯說她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的時候,就已經(jīng)怒不可遏,全然沒把沐唯后面的話聽進(jìn)去,只在沐唯話音落下的一瞬,連哭帶笑的道:“這般的皮肉之苦,對我而言,與殺了我有何區(qū)別?”此前殿下時常來將她折騰得不成人形,她都咬牙忍了,覺得終有一日,她還能重新贏得殿下的憐惜。她只要咬牙忍到那一日到來就行了??山袢盏钕聦⑺土巳?,讓旁人來肆意玷污她,就等于是宣判了她的死刑,告訴她,她再也沒有機會重得殿下的憐惜了。畢竟殿下是不可能再碰一個被他人玷污了的女人的!她已經(jīng)沒有希望成為她夢寐以求的太子妃了!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沐唯卻在她萬念俱灰,一心求死的時候笑著問她,“你知道你姐姐沐云暖已經(jīng)死了嗎?死前她因為沒能順利誕下太子的骨肉而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被東宮的人關(guān)入了牢中,死后還得太子鞭尸后丟入亂葬崗,你想不想知道你死后太子會如何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