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三娘臉上一白。顯然沒有料到沐唯他們不僅知曉人在哪兒,還連對方的底細都摸清了。而軟榻上的沐唯姿態(tài)慵懶,神色散漫,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似在等她說出更為有用的籌碼來,又似在掂量她是否有用。叫她莫名一陣心慌。未多思量,又開口說道:“奴家聽聞衍王妃的人在暗中搜尋會魅術的人,奴家沒有旁的能耐,只魅術得了師父真?zhèn)?,堪稱爐火純青,只要衍王妃愿意幫奴家救出那人,奴家日后愿一直為衍王妃所用,且……”頓了頓,陰三娘豁出去的說道:“衍王妃既然會讓人入東宮把奴家抓來,就是想從奴家口中知道一些事吧?只要衍王妃愿意幫奴家救人,奴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想多了,我讓人把你抓來,只是不想讓你去幫助沐云暖她們罷了,畢竟以她們的腦子,沒人從旁協助,是沒有翻身的可能了。”“……”陰三娘臉上又是一白,孱弱的身形也微微晃動了一下。似一瞬間失去了希望,陷入了絕望中。可沐唯卻又盯著她白如紙的臉色道:“你的魅術眼下的確能為我所用,我且就先聽你說說吧,你想救何人?”“三小姐身邊的丫鬟,惜月?!薄跋г??”沐唯微微一蹙眉頭,詢問的看向花楹。花楹忙上前兩步說道:“過往在沐侯府的時候,那惜月是三小姐含煙閣小廚房里的燒火丫鬟,因為她小的時候被三小姐用滾燙的茶水潑了臉,臉上留了疤,一直很是自卑,不喜言辭,也不常出含煙閣來走動,所以王妃您應該是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哦……”沐唯不甚在意的挑挑眉,又沖陰三娘問:“你與那惜月關系很好?”“從前倒也算不得好,只是在沐侯府含煙閣里面的時候,奴家見她因為臉上的疤分外自卑,還一直被含煙閣里的其他丫鬟欺負,就心血來潮的送過她一盒能夠祛除那疤痕的膏藥,那之后便再無往來,誰想入東宮后,她卻因為奴家當日的心血來潮之舉而屢次幫了奴家,不僅瞎了雙眼,還在臉上落下了更多的疤痕,更是在最后把逃出那個水牢的唯一機會給了奴家,故奴家無論如何都想救她出來,不然奴家余生會一直覺得虧欠了她?!痹捘幦锫曇衾镆呀浫旧狭丝耷?。受她的情緒感染,沐唯面上的淡然與慵懶終是散去了幾分,坐直身子問:“你從那水牢里面逃出來已經有些時日了吧?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已經死了?”陰三娘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半晌才道:“她若還活著,奴家必耗盡余生治好她的眼睛,祛除她臉上的疤,她若是死了……奴家則要好生安葬她,求衍王妃成全!”“唉!要從東宮的水牢里救個人出來談何容易,豈是我想成全你,就能成全得了的?”“……”陰三娘自是不會相信的。衍王府的人能夠掩人耳目的將她從東宮里頭帶出來,就肯定能夠救得出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