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戰(zhàn)梧氣得渾身直發(fā)抖,從晾衣繩上扯下毛巾,二話不說就塞在妹妹嘴里,然后鉗住她的兩只手扭到身后。
沈唯掙扎著:“嗚嗚嗚嗚,沈戰(zhàn)梧,你干嘛?娘——”
張雅清見狀也沖上來。
剛揚起手,就被沈戰(zhàn)梧一把掐住胳膊,將兩個人一塊拖出院子。
轉(zhuǎn)眼,她們掙扎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
阮青雉站在原地。
久久不能回神。
不一會兒,沈戰(zhàn)梧便獨自一個人折返回來,他有些狼狽,身上雪白的襯衫被抓了好幾個黑乎乎的爪印,臉側的脖子上也被抓了幾道血痕。
男人腳步匆匆,進屋后,一眼就看見妻子蹲在沙發(fā)旁,一點點清理臟污的腳印。
沈戰(zhàn)梧心臟一陣鈍痛,俯身拿走她手里的抹布。
阮青雉動作一頓,仰起頭,淚眼汪汪地看向他,輕聲問:“她們呢?走了嗎?”
沈戰(zhàn)梧看著小姑娘被淚水打濕的臉龐,喉結艱難地滾了滾。
一股無法言說的愧疚彌漫在心頭。
他單膝跪下來,小心翼翼地將妻子擁在懷中,嗓音雖沉悶,但很輕:“別哭,別哭,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阮青雉靠在男人肩頭,聽著他柔軟的聲音,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聲,委屈地訴說著:“她直接就踩在這上面,她都不脫鞋,腳印都留在上面了,這是你辛辛苦苦做了一個月才做好的沙發(fā),就這樣被她糟踐,嗚嗚嗚……”
小姑娘在他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戰(zhàn)梧用干凈的袖口內(nèi)側,輕輕擦掉她的淚,男人冷冽的臉龐上是風雨欲來的壓迫:“別哭,回頭我教訓她好不好,讓她給你賠禮道歉,別哭……”
可是,這種情況下,任何語言都顯得無比蒼白。
沈戰(zhàn)梧雙臂收緊,更用力抱住妻子。
阮青雉在他懷里。
無助哽咽。
這次沈戰(zhàn)梧母親和妹妹的到來,和阮苗苗那次決然不同。
阮苗苗事件里,有她的縱容和允許。
她就是埋下捕獸夾的獵人。
一步步。
引誘阮苗苗上鉤。
可沈戰(zhàn)梧的母親和妹妹就像突如其來闖入她精心呵護的菜園的野獸。
沒有任何防備和應對。
阮青雉哭著哭著,忽然感覺脖子后面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她哼唧一聲,抬手摁住被咬的地方。
沈戰(zhàn)梧察覺到她的反應,忙問道:“怎么了?”
阮青雉不舒服:“有東西咬我……”
沈戰(zhàn)梧連忙撥開妻子的頭發(fā),下一秒,一個黑色很小的蟲子從女孩脖子上跳到了旁處。
他蹙緊眉頭:“是跳蚤。”
阮青雉驚恐地瞪大眼睛:“…?!!”
她立刻站起來,慌張地掃著脖子,又把頭發(fā)抖了抖,連身上都沒放過,忽然,她停下所有的動作,再也忍不住地大聲哭起來:“家里怎么會有跳蚤……!!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