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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和謝氏的沖突越發(fā)嚴重。
謝之舟比我想象的要狠,他沒有真心和周景凡聯(lián)手,而是兩邊利用,讓周氏焦頭爛額,也讓謝之安無暇自顧。
他很清楚,如果周氏不垮,即使他接受謝氏也只是個爛攤子。
果然,在謝之安的zisha式攻擊和他的推波助瀾下,不過短短兩月,周氏宣告破產。
我有些驚訝于他們的手段,原本預想中,不該有這么快的。
后來我才知道,是周景凡為了治好孟婷晚的腳發(fā)了瘋,竟然私下把未經驗證的醫(yī)療器材給病人使用,以此來實驗效果。
這樣的把柄,足夠讓一家醫(yī)藥起家的企業(yè)徹底崩塌。
我轉著手上的戒指,這是前幾天謝之安跪在我面前替我戴上的。
項鏈、戒指、手鏈,他送我的東西已經多到數(shù)不清。
而我很清楚,那些禮物里,絕大多數(shù)都裝著定位系統(tǒng)。
我打了個電話給他,邀請他共進晚餐。
大概是我很久沒有主動過,他激動地答應下來。
他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我愛吃的菜,眼巴巴地看著我,
清唯,你嘗嘗,哪個不好我再重做。
我笑了一下,難得的柔和,
坐吧,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他受寵若驚地坐在我對面,我低垂著眼睛,忽然開口,
謝之安,我以前真的很愛你,不是因為系統(tǒng)和任務,是我親眼見證了你的成長歷程,我比任何人都更心疼你。
他眼圈紅了,聲音也有點哽咽,
我知道,清唯,我都知道。
我端起酒杯,朝他晃了晃,他會意地與我碰杯。
他一飲而盡的時候,我看見他眼角有淚光閃爍。
我聲音仍然溫柔,
可是你不心疼我,將近十五年,謝之安,你都只愛你自己。
他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突然笑了,
是啊,我不會愛人,沒能好好愛你,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眼看著他一頭栽倒在桌上,砰的一聲。
他知道我下了藥,我也知道他知道。
可是我想,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我被謝之舟的人帶離別墅,上飛機之前他看了我很久,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放過謝之安。
我朝他眨了眨眼,
那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呢他是喬清唯愛過的人,但我是喬笙,不是嗎
我早就辦好了新的身份和護照,從此以后,世界上不會再有喬清唯。
他怔然許久,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恭喜。
我落地M國的時候,剛好手機新聞推送:
「周氏宣稱破產后,周景凡被捕入獄,其妻子孟婷晚流落街頭,狀似瘋癲」
我合上手機,來到早就預約好的醫(yī)院,聽說這里有世界上最好的咽喉科和骨科醫(yī)生。
術后第七天,我收到了謝之舟的消息:
「謝之安被我踢出謝氏后,割腕了?!?/p>
我看著窗外的陽光,嘆了口氣。
我沒能救贖任何人,好在救回了我自己。
拿起手機,我發(fā)了條語音過去,聲音一如從前清脆,
知道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