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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阮雨荷迷迷糊糊地醒來。
她聽到病房里有人在說話,聲音壓得極低,但還是很容易能聽出其中暗藏的怒意。
誰讓你們對她下手了是傅懷謹?shù)穆曇簟?/p>
不是傅哥你說的不能讓她破壞若雪的獎項嗎電話那頭的男人有些疑惑。
但是我沒讓你們下手那么狠,直接毀了她的手!
傅懷謹?shù)穆曇羲查g提高了八度,語氣里的怒氣幾乎要溢出來。
見他那么生氣,眾人嚇了一大跳,難以置信道:不是,毀了就毀了唄。反正我們本來不就是要去傷害她的嗎你干嘛那么生氣
為什么那么生氣
這話一下子問倒了傅懷謹,他瞬間啞火,但是心里的那股煩躁卻是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一想到她剛剛滿眼淚痕,雙手無力的躺在地面上的畫面時,他的心就隱隱作疼。
她明明那么喜歡繪畫,每次提到畫畫的時候眼里就在發(fā)光。
可是這事發(fā)生以后,她再也不可能拿起畫筆了。
想到阮雨荷知道這件事后,可能出現(xiàn)的絕望表情,傅懷謹心里的怒火就再度翻涌了起來。
他黑著臉,咬牙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警告道。
不管怎么樣,以后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出現(xiàn)。
不是,傅哥,你這樣真的很不對勁。你不會假戲真做,真喜歡上她了吧
怎么可能
傅懷謹飛快的否決了這個想法,只是心底一抹莫名的情緒卻怎么也忽視不掉。
這時候,電話里頭突然傳來林若雪的聲音。
懷瑾,剛剛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既然你不愿意再繼續(xù)傷害她,可以,那我們把之前說好的計劃提前吧。
不行,她現(xiàn)在身體虛弱,風險太大了。
傅懷謹想都沒想的就直接拒絕了。
傅懷瑾!你答應(yīng)過我會為我做任何事情的!
林若雪的聲音明顯帶上了哭腔。
傅懷謹額頭的青筋微微暴起,垂在身側(cè)的手也緊緊攥成了拳頭,但還是聲音冷硬道:現(xiàn)在不行,再過兩天好不好
不好!如果你不立刻實施的話,我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說完,林若雪就準備掛斷電話,卻被傅懷謹叫住了。
等等,我答應(yīng)你。
林若雪破涕為笑,而兄弟們也興奮地說:太好了,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傅懷謹再三補充: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躺在床上的阮雨荷緊咬住牙關(guān),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只是心卻仿佛被徹底挖了個大洞,呼哧呼哧的往里不斷灌風,渾身冰涼。
等她裝作剛醒時,病房里只有傅懷謹一個人。
見她醒來,他連忙上前扶住了她,低聲問道:怎么樣,感覺好點了嗎
阮雨荷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著自己被紗布緊緊包裹的手,神情低落。
見狀,傅懷謹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柔聲安慰道。
放心吧,現(xiàn)在醫(yī)療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一定能治好的。
你放心,就算治不好,我也絕不會拋下你。要不干脆把直接把我們的婚期提前吧,這樣,你就能看到我的誠意了。
阮雨荷定定地看著他,過了好久,才終于點了頭。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