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諾拉聽著遲晚的話,卻是抽了抽嘴角。
“不愛?愧疚?你們?nèi)A國人可真是夠有意思的,你都對那霍少御饞成什么樣子了,恨不得生撲上去了,還說不愛呢?不愛你下得去嘴?”
遲晚:“……”
諾拉姐姐說話一如既往的開放呢。
她和霍少御的事情說起來太過復(fù)雜,遲晚也不求讓他們能夠理解,便沒再說。
她把諾拉和浪川送出去,便要關(guān)上門,霍少御卻從一側(cè)走過來。
“少御哥,你怎么來了?”遲晚看到霍少御,連忙上前扶住他:“你的傷都還沒好全呢,不能下床走路的!”
霍少御看了眼她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又看向屋內(nèi):“方便進(jìn)去嗎?”
“這有什么不方便的。”
遲晚攙扶著他,跟攙扶著什么重大病號似的,生怕他站久了,把他扶著坐到椅子上,霍少御卻先一步讓她坐在椅子上。
隨后,他半蹲下來。
“少御哥——”
遲晚驚了一下,霍少御膝蓋處凍傷很嚴(yán)重的,這樣半蹲,很傷膝蓋的。
“不要動。”
霍少御溫聲說了一句,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卻帶了些不容置疑,他讓遲晚坐好,掀起她的褲腳。
女孩兒原本白皙的小腿,凍得紅紅腫腫的,看著就很疼。
霍少御薄唇抿了抿,把藥膏涂抹在手指上,輕輕給她上藥。
“要是疼就告訴我,我輕一些?!?/p>
遲晚的小腿凍傷其實挺嚴(yán)重的,是那種碰一下,就又疼又癢,但她看著用心給她上藥的霍少御,眼里笑意都要溢出來了。
“不疼呀,我最親愛的少御哥給我上藥,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她的話總是一套一套,張口就來,霍少御低頭給她上藥,沒有說話。
遲晚就這樣看著他,男人垂眸半蹲,一身黑色西裝穿得端端正正,熨熨貼貼,刻在骨子里的貴氣掩蓋不去。
他那么溫柔的給她上藥,仿佛她就是他最在乎的全世界。
“少御哥,你好帥啊?!边t晚看著他,唇角彎起來:“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啦?!?/p>
她嗓音里帶著笑,聽起來半真半假,霍少御上藥的動作頓了一下,斂起來的眸子閃過一絲落寞。
她和諾拉他們說的話,還時刻印在他的心里。
她不愛他,和他在一起,只是虧欠。
只是想讓他得償所愿。
霍少御仔細(xì)的給她上完藥,將她的褲腿放下來,又站起身,蹲了太久,膝蓋刺痛,但他面上一分不顯。
他坐下來,又替遲晚的胳膊擦好藥,“凍傷會癢,不要去撓,每隔三個小時我來給你上藥一次?!?/p>
“好哦。”遲晚笑瞇瞇的。
霍少御把藥膏收起來,看著笑意盈盈的遲晚,目光頓了一下。
“晚晚?!?/p>
他開口,低沉的嗓音磁性沙啞,凝視著她的眼底沉黑晦暗:“既然喜歡,那就一直喜歡下去吧?!?/p>
他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么一句,遲晚都懵了,后面反應(yīng)過來霍少御是在回應(yīng)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繼續(xù)喜歡下去,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p>
他眼底是一片濃烈熾熱的愛意,仿佛烈焰大火在熊熊灼燒,遲晚眼神躲閃了一下,隨后又笑:“好呀。”
霍少御清晰看到了她的躲避。
他沉默下來,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