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線人
金帳在顧文昭的慫恿下,無端挑起戰(zhàn)事。
父皇龍顏大怒,怒斥他們是不守信用的卑劣族群。
顧文昭義憤填膺,與舅舅主動請纓,立誓要宣言大凌國威。
在送行宴上,他慷慨激昂,就算是死!我也只會為捍衛(wèi)大凌而死!
他的一番話語,軍心高漲,我卻在一旁聽得只覺惡心。
臨行前,他眼含眷戀,深深地瞧了我好久。
殿下,等臣打完勝仗歸來娶你可好
我笑了笑,好啊,那你一定要完好無損地活著回來。
只有他活著,我才能將那些痛苦千倍萬倍地還給他!
顧文昭走后,凌婉愈發(fā)放肆。
父皇對她心存愧疚,倒也由得她鬧。
她的宮殿被修整地富麗堂皇,甚至遠(yuǎn)超我的公主府。
她高高的發(fā)髻上滿是珠翠,那雙與我有五分相似的眼睛從我面上掃過,眼中怨毒的神色一閃而過。
秦貴人的偏院冷清,婉兒能有今日,可要多謝姐姐了。
她抬著下巴,趾高氣揚。
聞桃出聲叱責(zé),見了純禧公主怎能不行禮二公主莫要忘了,她才是大凌唯一的嫡長公主。
凌婉掩著嘴輕笑,眼神不屑地瞥向別處,話別說太早,咱們走著瞧吧。
哦,對了。
她緩緩回頭。
姐姐的愛犬沖撞了我,護(hù)衛(wèi)失手打死,姐姐不會生氣吧
凌婉招招手,立即有宮人端著盤子上來,里面裝了塊黑色皮毛。
婉兒擔(dān)心姐姐過于傷心,就自作主張把它做成了披風(fēng),想著時時見著以緩解思念。
伏影我親自喂養(yǎng)了整整五年,早就如我親友一般。
我不動聲色,心中暗自滴血。
我不徐不疾地站起身。
啪!
甩了她一巴掌。
那可是本宮的愛犬,你怎么敢
她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冷哼一聲離開了。
邊防戰(zhàn)事緊張,舅舅來信,說顧文昭常帶著侍從不知去向何處,并且在制定謀略時總心不在焉。
我看了眼一旁打瞌睡的桉燁,讓信使轉(zhuǎn)告舅舅放心。
王循這一潛在隱患早已鏟除,金帳權(quán)利的代言人掌控在我手里,軍營原先顧文昭的兵都換成了舅舅的。
現(xiàn)在,只等將他捧上神壇。
然后,狠狠摔落地上。
粉身碎骨!
顧文昭的心腹給我送來一封信。
信上的內(nèi)容和我上輩子看到的一模一樣。
顧文昭說他深陷危機(jī),想再見我最后一面。
我笑前世的自己太過癡傻,他若真心愛我,又怎會忍心我深陷危機(jī)。
當(dāng)我被抓住充當(dāng)軍妓時,竟還在祈禱他能來救我。
當(dāng)他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我還為他險象環(huán)生感到高興。
結(jié)果只見他滿臉鄙夷地看著我,冷冷說道,怎么,看來我的將士們將你照顧得不錯嘛......
那種期望由絕望的絕頂痛苦,我也要他嘗個夠!
我找來琴心,讓她幫我辦一件事。
琴心明面上是凌婉信任的貼身大丫鬟,實際上早就被我策反,成了我的線人。
凌婉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