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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浩在趙遠舟這里吃了癟。
他眉頭緊皺,眼神陰鷙,恨不得把趙遠舟生吞活剝。
宋錦秋氣不過,讓沈浩報警。
沈浩卻猶豫了,算了吧,看在喻雅楠救過我的面上,好聚好散吧。
提到救命之恩,兩個人都沉默。
我不由得想起剛見到沈浩時,他頹廢的縮在房間角落里,不準我拉開窗簾。
在雙腿殘廢之前,他是意氣風發(fā)的天之驕子。
師父說,沈浩很聰明,從小到大都是學校里成績最好的學生。
旁人忙著高考,他已經(jīng)在高中賺了一個億。
旁人大學畢業(yè)焦躁的找工作,他已經(jīng)在集團大展拳腳。
天妒英才,沈浩為了救闖紅燈的孩子,被撞傷,雙腿傷殘,再也站不起來。
師父憐憫沈浩,但她年紀大了不愿意來回奔波,就讓我來這里為沈浩治療。
起初,沈浩見我一次趕我一次,罵的很難聽,偶爾動手打我。
但我知道病人的不容易,從未與他計較,耐心的打開他的心房。
陪了他三個月,才說服他接受治療。
整整一年,我才讓他重新站起來,當他走出屋子的時候,高興的抱著我。
可惜沒有超過三分鐘,我們就摔倒在地上,但他好開心。
我是他的希望。
他積極配合治療,不會質(zhì)疑我,信奉我說的每一句話。
又過了半年,他對我表白,但我拒絕了。
病患與醫(yī)者產(chǎn)生的是依賴,而不是感情。
他很難過的喝了半夜的酒,沖到我房前,表示絕不會放棄。
他會證明,自己的感情就是最純粹的愛情。
后來,他笨拙又真誠的追求我,把我放在心尖尖上護著。
我被他的真誠打動,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答應了他的求婚。
我以為,我們相互守護終老,如婚禮上的誓言,醫(yī)生不離不棄。
直到宋錦秋回國,我才知道,他心中還有一個無可動搖的白月光。
盡管白月光在他雙腿殘廢最不堪的時候果斷離開。
依然是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的心隨著宋錦秋離去,而我卻抓著過往不肯放手,不信曾經(jīng)的感情都是假的。
現(xiàn)在,倉庫里的一尸兩命證明我的愚蠢。
扔在地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是這段感情最后的歸宿。
沈浩接到董事會元老打來的電話,想邀請我們?nèi)ニ易隹?,答謝我對他的診治。
聽到我的名字,沈浩語氣漸冷。
我和喻雅楠已經(jīng)離婚了。
她懷著別人的孩子,想讓我當冤大頭,我當然要離婚!
什么不可能她就是居心叵測的毒婦!你若是不信,就自己找她,她已經(jīng)跟著趙遠舟走了!
沈浩語氣不善的掛斷電話。
宋錦秋抱著沈浩的腰,臉貼在他的后背上,老公,我想懷你的孩子。
沈浩的身體微微一僵,不知為何,他面上閃過了一絲猶豫。
面對宋錦秋的撒嬌,沈浩的眼神沉了沉。
好,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