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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晚毫不留情地拒絕:他怎么樣是他的事,我不是圣母,連一個陌生人的事情都要插手。
李浩的臉色變得難看,狠狠瞪了宋星晚一眼,氣沖沖地離開了。
他不明白這個世上怎么會有宋星晚這么冷血無情的女人,面對一個將死之人,連一絲善心也不發(fā)。
周母聽完李浩的話,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久久都沒有說話。
她反復(fù)思考過林晚那天說的話,隱隱約約間,總有一種自己其實做過傷害林晚的事。
這種感覺來得太莫名,可總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如果她真的那樣對待過林晚,那這一切的結(jié)局確實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
可是阿言還那么年輕,她又怎么忍心看他這樣。
思來想去,周母又一次去找了林晚,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雙膝一彎,跪到地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視和趾高氣昂。
林小姐,之前的一切都是我不對,求求你,看在一位母親愛子心切的份上,救救阿言。
不過短短幾個月,周母就老了十幾歲,頭發(fā)花白,總是保養(yǎng)良好的面容長滿皺紋。
她深深在跪在那里,虔誠的模樣仿若最卑微的信徒。
宋星晚到底心軟了,答應(yīng)去見周言一面。
隔了將近小半年時間,周言更加頹廢,木然得如同沒有靈魂的木雕娃娃。
看見宋星晚,他眸色亮了亮,嘴唇嚅動:晚晚。
宋星晚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不認(rèn)識他了。
十七歲除相遇,哪怕是私生子,周言也是周家清貴的太子爺,渾身上下都帶著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矜貴。
她抱著剛剛救下來的流浪貓,在大雨中瑟瑟發(fā)著抖時,他從車上下來,替她撐開傘。
大傘幫她遮住了暴雨,也為了她撐起了一片天空。
之后,他們相愛相知,那場世紀(jì)婚禮直到很久之后,也被人津津樂道,羨紅了多少少女的眼。
再后來,他出軌,沉迷于和白螢的刺激情愛,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剎那,令她恍惚間覺得她從來沒有認(rèn)識他。
她從來不懷疑他的真心,但是真心瞬息萬變。
只讓他記得她,讓他日日困在夢魘里,是她對他最殘酷的懲罰。
現(xiàn)在,懲罰結(jié)束了。
不是因為她想放過周言,而是她想放過自己。
晚晚,你是來原諒我的嗎
周言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望著宋星晚。
離開他,晚晚似乎過得很好,眉眼間帶著如少女般的嬌嫩,氣質(zhì)自洽又從容。
宋星晚搖頭:當(dāng)然不是,是你母親來求我看看你。周言,如果你還有一絲良知,就應(yīng)該替你母親想想,不要再做讓她難過的事情。
周言緊緊扣著桌子邊沿,急切道:晚晚,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也是真的知道了我做的事有多過分,傷你有多深。
在監(jiān)獄里的這半年里,他日日懊悔,如果他沒有出軌,沒有和白螢在一起,沒有背叛晚晚,現(xiàn)在的他們是不是還像從前那樣,過著幸福而平凡的生活。
每天早上起床,他都能看到晚晚幸福的睡顏,每天晚上入睡,都能夠得到晚晚的一個甜蜜晚安吻。
閑瑕時間,他可以牽著晚晚的手一起散步,兩個人聊一些生活的鎖事,偶爾拌嘴,偶爾爭吵,但又很快能和好。
是他不知道珍惜,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錯了。
可是,再也沒有機(jī)會彌補(b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