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夜。
阮書禾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臉上還是火辣辣地疼,在明洋港口的事情瞬間涌上腦海。
不知不覺中眼淚就已經順著眼角滑落,想要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才發(fā)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
任由著眼淚溢出,落下,打濕枕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門被推開,周嘉言滿臉疲憊走到床邊。
阮書禾連忙閉上眼睛假寐。
一股寒意靠近,阮書禾知道,周嘉言坐到了床邊。
略帶寒意的手指撫過眼角,動作輕柔地像是在呵護什么無價之寶。
手指滑過眼角,撫平皺著的眉頭,略過鼻尖最后落在紅腫的臉頰。
復雜的眼神里閃過一抹心疼,今天的阮書禾有些反常,反常到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下一秒手心的臉離開手掌,阮書禾盯著他卻目光空洞,像是被剝離靈魂的傀儡。
周嘉言收回手,聲音沉沉,“生氣了?”
沒有回應,只有輕輕的呼吸聲在告訴他眼前的人還活著。
“你今天怎么這么沖動,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就已經死在那里了。”
聽不出是關心還是責怪,阮書禾移開視線,盯著天花板,“是嗎?那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甭曇羯硢s冰冷無情。
周嘉言以為她在鬧情緒,畢竟以為他偏袒金楚涵這件事,阮書禾不是沒和他鬧過。
按下心里的煩躁,周嘉言掀開被子想要檢查她腰間的傷。
“周嘉言,八年了,你還記得我們來這的任務嗎?”
話音剛落,周嘉言動作一滯,沉默著檢查了她的傷后替她重新蓋好被子。
“怎么會忘,我們不是一直在努力嗎?”
“你怎么了?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我和她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p>
“如果你連這點苦都忍不了,那你也不配成為一名合格臥底警察?!?/p>
從冷靜地安撫到惱羞地怒斥,周嘉言太了解她了,知道刀往哪里捅最痛,也知道鏈子往哪里鎖最能拿捏她。
“那你還是個合格的警察嗎?”
一聲質問讓周嘉言如鯁在喉,房間里寂靜無聲,男人的沉默,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