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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才醒來。
我將頭轉(zhuǎn)向床頭柜,一個花瓶插著百合花,另一個則插著梔子花。
我苦笑一聲。
百合花是九叔派人送過來的。
他曾經(jīng)說過,我最像白百合,纖細(xì)純凈,渾身都透著干凈二字。
特別是我的眼睛,世間至純,他為了這雙眸子,也要護(hù)我一世無憂。
而如今,花束旁邊的卡片寫著——望顧太太早日康復(fù),親自來給曉曉道歉,否則后果自負(fù)。
梔子花是顧淮年送來的。
他偶爾說過,初見我的時候,不覺得我有多出眾,但好似這梔子花般,一旦沾染上,那濃烈的香味就再也揮散不去了。
我到如今才想明白,他求婚時候說的一見鐘情有多矛盾。
可惜這兩種花,我都不喜歡。
我最愛的是紅玫瑰。
舞蹈,我也不愛芭蕾,芭蕾是九叔喜歡的。
我真心喜歡的弗拉門戈。
我緊緊閉上眼睛,淚水傾瀉而出。
這間病房是顧淮海救我后,專門為我打造的。
想到這里,我慢慢起身下床,從柜子里取出了我昏迷前放在包里的手機。
撥通了一個未存的號碼,電話接通后,那頭卻是長久的沉默。
曾經(jīng)的工作邀約還作數(shù)嗎我緩緩地說。
電話那頭嘆了口氣道:作數(shù),我這邊一直為你預(yù)留著一個老師的位置。
......
我有一個計劃,如果順利的話,一周后見。
謝謝你,陳姝。
掛完電話后,我抱著手機默默啜泣了起來。
與此同時,醫(yī)院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小君,你醒了
顧淮年的聲音傳來,一如曾經(jīng)的溫柔,仿佛扇我巴掌的人,是其他人。
我麻木地轉(zhuǎn)過頭看他。
他手里拎著一條禮裙,見我對他冷漠,有點尷尬,笑了笑說:小君,今天下午要去沈宅,你如果不想......
好。我果斷答應(yīng)。
最后一次了,顧淮年,沈九,我要和你們一一劃上句號,往后不復(fù)相見。
顧淮年一怔,他顯然沒想到我答應(yīng)的如此爽快,有點不悅:你是不是對沈九還有感情,想再見到他你不要癡心妄想,今天下午是......
我打斷了他的話,一字一頓道: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
對你也是,顧淮年。
顧淮年被我的堅決震撼了,他快速說了句:房間里東西齊全,你梳妝打扮下,一個小時后,司機來接你。
他落荒而逃了。
我甚至能想到下午發(fā)生什么。
我慘烈一笑,對著鏡子洗了把臉,畫了一個艷俗的妝容,穿著與妝容風(fēng)格恰好相反的白裙子。
司機將我接到熟悉的沈宅后,我發(fā)現(xiàn)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曾經(jīng)圍著我的人,正眾星捧月著程曉曉。
沈九正坐在主位上,高高在上又漫不經(jīng)心地抽著雪茄。
我的到來,讓眾人笑出聲。
好土的妝容。程曉曉心直口快地說。
沈九瞥見我的時候,明顯的不虞。
我知曉他的不虞,我最像他的白月光,可我卻在這張臉上胡亂抹化。
程曉曉見沈九盯著我看,瞬間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