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卻是無視他,跪著爬過來,抱住我的腿。
她仰頭看著我,顫聲問:“李銳,你們在合伙騙我對不對?根本沒有什么野狼,我爸沒死,是不是?”
我冷漠看著這個蠢女人,淡淡回道:
“因為你對你爸媽說根本沒有野狼,讓他們不要信我,你爸媽昨晚留在羊場,你爸還出去散步!”
“當(dāng)我趕到的時候十幾頭野狼闖進(jìn)你們羊場,你爸被吃得只剩一半,你媽都要被嚇出心臟病了。”
沈青青用力搖頭。
“不!肯定不是這樣!你肯定是在生氣我跟張宇曖昧不清,你絕對是在撒謊!我爸怎么會死呢?我爸……”
她說著,突然爬起來,大步往外走。
“我要去看我爸媽,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
張宇跑上去想跟她一起去,她忽然停住腳步,死死盯著他。
“青青姐,你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我?”
沈青青一巴掌扇他臉上。
“昨晚為什么關(guān)我手機?”
“因為我不想我們被人打擾……”
張宇正說著,沈青青又一巴掌扇過去。
“要是我爸媽有什么事,我跟你沒完!”
她說完,再也不看張宇一眼,快步離開。
思來想去,我也去了羊場。
我和沈青青的爸媽畢竟家人一場,我們又沒有什么矛盾。
她很快在羊場看到她爸的遺體。
“你還知道回來?你不是說沒野狼嗎?怎么跑進(jìn)來兩頭野狼?你把你爸害死了,你這個chusheng!”
岳母大罵著,狠扇沈青青的臉。
臉都給她扇出血了,她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她只是跪下來,對著她爸磕頭,磕了一個又一個。
大年初五,她麻木地舉行了她爸的葬禮,別人過來吊唁,她跪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葬禮結(jié)束,我不再關(guān)心這個女人,回家開始收拾東西。
既然要離婚了,那我也該離開了。
村上還有一套我的房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
三天后,張宇忽然打電話給我。
電話響了十幾聲我才接。
“李銳,你快來看看青青姐吧,她一直跪在她爸墳前,不吃不喝的,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說實話,我現(xiàn)在不想管沈青青的死活,她上輩子可是要了我的命。
但她畢竟剛死了爸。
而且有些事我覺得有必要跟她說清楚,免得再被她記恨上。
我去往墳場。
我在岳父的墳前看到跪在那里一言不發(fā)的沈青青。
三天不見,她憔悴了許多,身上的英氣完全看不到了。
她轉(zhuǎn)頭緩緩看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她眼里一點光都沒有了。
“李銳,是不是我害死了我爸?”
我猜,這個問題已經(jīng)困了她很久。
我站在那里與她對視,認(rèn)真回答:
“是,本來我已經(jīng)跟他們說了野狼會來,讓他們不要在羊場待著,回村上去?!?/p>
“就因為你一句話,他們不僅留在羊場,你爸還出去散步,你媽怕他回來進(jìn)不去,還特意給他留了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