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臉頰微紅,看我的眼神也有些迷離,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要收回目光,他卻忽然拉住我的手。
“婉歌,我,我喜歡......”
他說著說著話,忽然頭一歪載到我懷里,我急慌慌地一看,他竟是睡著了。
母親呆愣地看著這一幕,忽然笑了下。
“這孩子酒量太差了,快扶他去你房里睡吧?!?/p>
我詫異地看著她。
“母親......我雖然不是未出閣的姑娘,但是,也不太方便吧?要不然到你房里?”
她極不情愿地搖搖頭。
“什么話!他也算是你半個青梅竹馬的朋友,安排在我房間睡覺成何體統(tǒng)!”
我扶著顧景鑠回房間,他真是太重了,一個男孩子怎么能長這么快!
他小時候我還能背著他一口氣從書房到后院的樹底下呢,現(xiàn)在是挪動幾步都要摔倒。
累死累活終于把人弄到床上,我在旁邊喘粗氣,他卻睡得好香,還在說夢話。
“好吃,伯母,這個也好吃!”
我不禁笑著接上他的話。
“吃吃吃,以后少不了你吃!”
他好像聽懂了似的,笑出聲。
我看著他翹起的嘴角,想起剛才他睡著之前跟我說的“喜歡”,應(yīng)該是喜歡吃我娘做的菜吧?
打那之后,顧景鑠隔三差五就要來我家里蹭飯,又說自己是個男人,吃得多,過意不去,買酒買肉的錢全都包了,還特意把他院子里的下人分一半,說是伺候伯母。
兩個院子均分了搬家那天帶來的下人,卻是剛剛好。
我真懷疑他來之前就算計好的,要送一部分給我和母親。
母親每天都開開心心,她是真的喜歡顧景鑠那小子,要是幾天看不見人就會跑來問我他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他都去哪?他如果出遠門會提前和我說,但具體去哪里、什么時候回來,從不會細說。
他或許身份特殊,所以我也從不多問,兩人之間也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倒是他每次回來都會給我?guī)Р煌亩Y物,每次都有小驚喜。
就這么過了有半年多,再過幾個月就是外祖父的祭日,我總有種預(yù)感,我的塵緣就快結(jié)束了。
說不定我的塵緣就是這位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母親呢!
所以我打算和母親回她的老家,給她的父親上墳。
山高路遠,這一去估摸著三五個月回不來,我便提前和顧景鑠打了招呼,他頭天沒說什么,就是臉色比哭還難看。
第二日我們搬東西上馬車準備出發(fā)的時候他來了,說是已經(jīng)和父親請示過,休假幾個月,跟我們一同前去。
這么遠,他一個金尊玉貴養(yǎng)大的少爺,我怕他受不了路上顛簸,本是不同意他去的,可是母親卻欣然答應(yīng)。
“還是景鑠這孩子孝順,我沒看錯他!”
“我還指望著景鑠路上和我聊天解悶兒呢,婉歌,你可別壞了為娘的興致?!?/p>
“快,再去多備點東西路上用,可別苦了他。”
聽到母親這說辭,我都不禁皺眉問她。
“娘,我是你閨女,還是他是你兒子???”
我嫉妒顧景鑠,他真是哄得我娘對他比對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