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來說,我虧欠于他們,但對我來說…我有什么錯呢?
隔著那個樓臺,我看向外面。
時間剛好過了八點,霓虹燈都亮了起來。
從三樓跳下去,還會有生還的可能。
我又看向陸之州,他的外表依然平靜,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
以前,我最喜歡他的這幅樣子。
在賽場上,他又瘋又野,失控地玩著賽車。
然而一等回到現(xiàn)實,他就又像是變了個人,像個小少爺。
他情緒好像很少會起波瀾。
只有一次。
當時我因為窮,再加上奶奶剛走,我情緒正好低落,要打工賺錢的時候。
偶然遭到一桌客人騷擾找事。
他們喝了很多酒,當時伸出手就要拉著我,往他們懷里帶。
我劇烈反抗,但都掙脫不了束縛。
最后我用力將啤酒瓶子打碎,拿出一個碎片抵在我脖頸間。
我在賭,賭他們不敢真的來。
最后我終于保全自己,踉蹌回到家里。
后來陸之州知道后,在我面前裝的很溫柔,很小心翼翼。
卻轉頭就將那幾個人都打到了醫(yī)院。
還想辦法,讓他們都做了牢。
我知道他的性子,他狠,對一些傷害他心愛之人的人更狠。
我轉過身,一步一步地向樓臺走去。
看著外面的夜空,恍惚中想,是不是我死后,我就會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那里也許會有,曾經(jīng)愛我如命的陸之州。
最后我轉過頭來,在我的視線里,陸之州依然是那樣平靜。
直到——
我的身體落了下去。
最后一刻,我卻意外的,聽到了一聲驚呼。
11.
從三樓跳下去,我確實沒死成。
躺在病床上,最近這幾天,我總是犯困,很想睡覺。
也只想睡覺,一睡就是一整天。
我什么都不想。
也不知為何,從前因為陸之州難過,整日整的都睡不著覺。
又或是,在夜里想他,一坐就是一整晚。
而如今,我卻基本很少想到他了。
我有些愣神,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照亮了床頭柜上的一束百合。
這是一家私立醫(yī)院。
聽護工說,當時我跳下三樓的第一瞬間,陸之州就打了急救電話。
后來又找人,專門將我送進他家的這個醫(yī)院。
當時聽后,我低下頭,很快就笑了。
那又怎么樣?
我準備…在他和姜念念的婚禮上,送給他一份大禮。
一份讓他痛苦余生,就連死都記著的大禮。
今天我忽然想吃蘋果,翻遍了整個病房,也只找到一個小刀。
于是我就拿著它,一點點地削。
可直到下一刻,護工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卻直接原地baozha。
迅速走上前來,奪走了我手里的小刀。
我愣了一下。
緩慢的抬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她:「…為什么?」
護工好像有些急。
急促喘了幾口氣后,索性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但最后她可能是覺得語氣有問題。
又補上了一句:「別碰這些刀具了,溫小姐…行行好吧,我也就是個打工人,別為難我好嗎?」
我唇邊僵硬地,扯起了一抹笑。
點了點頭:「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