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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昱沅無視了所有人,回到閣樓——這獨屬于他的小空間內(nèi),獨自處理傷口。
做完一切后,他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被墨色浸染的夜空。
他想時間快點過去。
他想馬上脫離這個冷血的家。
接下來的三天,秦家人開始熱烈的準(zhǔn)備起蘇陽朔的升學(xué)宴。
秦父真的很喜歡他,還宣布要去民政局正式領(lǐng)養(yǎng)他,說他比自己的親兒子要強(qiáng)一百倍。
升學(xué)宴的當(dāng)天。
連秦昱沅家長會都沒參加過的秦父,破天荒穿上了花大價錢定制的禮服。
沒人來邀請秦昱沅。
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家里有他這個人。
臨走前。
蘇陽朔敲開了閣樓的門。
臉上再也沒有平日里的乖巧、怯懦。
“秦昱沅,跪下來求我。”
“我可以讓爸爸原諒你哦。”
見秦昱沅無動于衷。
蘇陽朔嘴角再也壓不住了:
“你啊,什么都比我強(qiáng),唯一不如我的地方,便是你不懂得低頭去諂媚討好身邊的人?!?/p>
“所以,你就只配眼睜睜看著,你的愛人、家人,甚至你的專利,全都被我搶走?!?/p>
“我很好奇,你怎么還不去死呢,像條狗一樣活著,有意思嗎?嘻嘻嘻——”
......
蘇陽朔說了很多。
他不怕這些話被秦昱沅傳出去。
秦昱沅現(xiàn)在無論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
直到秦珊珊來喊他,他才從這里離開,和秦家人一起去參加升學(xué)宴了。
在蘇陽朔走后。
秦昱沅從床下取出一個正在運行的錄音機(jī)。
輕輕按下【停止錄制】的按鈕。
今天,也是他離開這座城市的日子。
臨行前,他要讓秦家人親眼看看:他們到底栽培出了怎樣一朵惡之花。
半個小時后,醫(yī)科院的車到了。
見秦昱沅只帶了媽媽的遺像,來人還有些詫異:“我們現(xiàn)在就要出發(fā)了,不需要再去收拾其他行李了嗎?”
“不需要了?!?/p>
秦昱沅抱緊遺像,搖了搖頭。
除了懷中的這個,他什么也不想帶走。
抵達(dá)機(jī)場后,秦昱沅坐在候機(jī)廳,享受溫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
這里是他重獲新生的開始。
正在這時,柳梓菡打來了電話。
昨天,她又去了那家餐廳,看了監(jiān)控錄像。
這才知道當(dāng)時是蘇陽朔自己沒站穩(wěn),和秦昱沅無關(guān)。
“升學(xué)宴后,我們見一面,當(dāng)時我的話太重了,我想和你道歉?!?/p>
“對了,上次沒陪你過生日,忙忘了,這次幫你補(bǔ)回來,禮物我買好了?!?/p>
她不擔(dān)心,秦昱沅會不接受,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
以前,不管她如何惹秦昱沅生氣,只要她撒撒嬌,秦昱沅最后都會回到她的身邊,無一例外。
然而,這一次,秦昱沅一句話也沒說。
這詭異的沉默,讓她不由心慌了起來。
廣播響起,登機(jī)的時間到了。
柳梓菡臉色大變:
“等等,這是什么聲音,你到底在哪?”
秦昱沅掛斷了電話,取出手機(jī)卡,抬指捏碎。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會被虛假的深情打動。
無論是父親也好,妹妹也好,還是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也好,他全都不想見。
一念至此,他邁步離開,再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