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姜暄和覺得此時的慕容崢像極了前世那一日,在摘星樓上抱著她時。
敵國虎視眈眈,邊境接連潰敗,戰(zhàn)況緊急。仔細(xì)回想,那時的慕容崢已不似平日里輕松。
“皇上可否先答應(yīng)臣妾,若問得不妥,莫要怪罪臣妾?!?/p>
姜暄和收回思緒,亦收回看向慕容崢的目光。
“朕答應(yīng)你?!?/p>
慕容崢回答得毫不猶豫。
姜暄和卻是做了好一會兒心理準(zhǔn)備。
她知道,一旦問出這個問題,在慕容崢眼中,自己便不再是無腦的花瓶。
之后是繼續(xù)寵幸還是忌憚后冷落,帝王心思深沉,她不得而知。
罷了,自己也不會一輩子靠慕容崢的寵愛過活。
“皇上,蘭美人和小桃的死,沒有那么簡單,對嗎?”
隨著她將問題說出,姜暄和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對?!?/p>
沒想到慕容崢回答得如此干脆,她一驚,忙不迭抬頭。
“其實你本不該插手的?!蹦饺輱樌^續(xù)說道?!安贿^能夠理解,拓拔扈也是為了自保。”
姜暄和皺眉。
便是說,拓拔扈逼她出面作證,甚至之后讓她查案,都是故意為之?
“有人栽贓嫁禍于拓拔扈,拓拔扈再將你拉入此局,如此,朕為了保你,也會想辦法替他翻案。所以他逼的不是你,是朕?!?/p>
看出姜暄和不解,慕容崢解釋得更加詳細(xì)。
栽贓嫁禍......翻案......逼慕容崢......
所以她和邱蘭不過是被迫卷入一場棋局當(dāng)中,成了棋子嗎?
真正的兇手不可能被她查到,這些天她為查案心力交瘁,夜不能寐,都是做的無用功。
“那蘭美人的死呢?就只是為了栽贓嫁禍裘國三皇子嗎?”姜暄和追問。
難怪查案過程中她總覺得遺漏了不少東西。
難怪兇手伏法得那樣蹊蹺干脆。
好一個拉她入局。
姜暄和又氣又惱,可卻無力掙脫。
“朕覺得不是?!蹦饺輱樰p聲道。
深深的無力感將姜暄和包裹,她沒有再去追問邱蘭究竟因何而死,殺害邱蘭的真正兇手又是誰。
哪怕慕容崢一定知道。
悵然間,肩上一緊,姜暄和身子撲進寬厚胸膛。
周圍狂風(fēng)呼嘯,慕容崢抱她很緊,絲毫吹不到她的身上。
“這些事情牽連前朝,你不必知曉太多。但朕答應(yīng)你,只消你安安分分待在朕的身邊,朕會護你周全?!?/p>
慕容崢聲音低沉而穩(wěn)重,帶著一股極濃的威懾力,自頭頂傳入姜暄和耳中。
都說前朝之事與女子無關(guān),他們利用邱蘭之死博弈時,又可曾想過。
她當(dāng)真要一生一世當(dāng)個工具,被鎖在這深宮院墻嗎?
答案不然。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踏浪尋梅、周游天下,這些便是她的抱負(fù)。
“好?!?/p>
良久,姜暄和應(yīng)道。
感受到放在腰間的手更用力了些,姜暄和面色冰冷,伸出雙手反抱住了慕容崢。
......
那一夜過后,姜暄和便感染了風(fēng)寒,一連幾日臥床休養(yǎng)。
慕容崢日日賞賜金銀珠寶,直到姜暄和身子痊愈。
宮里皆在議論,敏妃極得圣寵,后宮之位怕非她莫屬。
姜元敏心情很是舒暢,難得好些天不找姜暄和的麻煩。
可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