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扈微微仰頭,臉上笑意愈來愈深。
于他而言形勢如此嚴(yán)峻,竟從他反應(yīng)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張。
甚至,頗有勝券在握之感。
姜暄和想不出為何。她看著拓拔扈,只覺得此人高深莫測,遠(yuǎn)非明面上表現(xiàn)的那樣簡單。
“不知皇上和楊將軍可否答應(yīng)?若是答應(yīng)不了,那這場比試,我就只有先行認(rèn)輸了?!?/p>
拓拔扈聳肩,一副無奈狀。
他不會武功一事,姜暄和也知道。
那日二人被困火海,她見識過。
但拓拔扈這番話,怎么聽起來反而像是在逼楊燁武應(yīng)戰(zhàn)。
“當(dāng)然可以?!?/p>
姜暄和正琢磨,楊燁武聲音忽然響起。
他身姿挺直,不屑打量拓拔扈。
“此次裘國來的人本就不多,我怏怏大周,亦不會欺負(fù)了你們。不如你叫你那些侍從一起上。誰打贏了我都算數(shù)?!?/p>
楊燁武語氣豪邁。
可就算是所有人一起上,也難能贏過他啊。
這場比試根本毫無懸念,偏偏拓拔扈卻又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難道那群使臣當(dāng)中真有高人?
姜暄和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不用,既為比試,理當(dāng)以公平為首。不然倘若我贏了,被外人知道,還以為我勝之不武。”
好狂妄的語氣!
慕容崢臉色一暗。
感受到身旁人的情緒,姜暄和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讓手下的一個侍從和楊燁武比試,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比拓拔扈還要囂張的人。
偏巧慕容崢也不是個好惹的。
這兩人對峙起來,還不知會掀起怎樣的暴雨。
她無意卷進(jìn)這場紛爭中,如若可以,必定立馬逃離此處。
奈何現(xiàn)下氣氛緊張,姜暄和找不到機(jī)會提起。不得已,她被迫跟著一同到了演武場。
拓拔翡玉和裘國使臣聽聞此事,亦是第一時間趕到。
臺上空曠,兩方各站一角準(zhǔn)備。
“區(qū)區(qū)蠻奴,竟敢在我們大周的地盤如此囂張。看我待會兒不將他打得心服口服。”楊燁武冷哼,抬手任由身后將士為他穿上盔甲。
“皇上,您且放心。臣與匈奴交戰(zhàn)無數(shù),他們幾斤幾兩,臣心中最是有數(shù)。莫說這些個嘍啰,就是整個裘國上下所有壯丁一起上,臣也不會落入下風(fēng)?!?/p>
待收拾完畢,他走到慕容崢面前。
“我看那裘國三皇子所言胸有成竹,只怕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的法子。楊將軍還是小心為上。”馮偉雄好心提醒。
“馮大人想多了?!睏顭钗漭p笑,隨后瞥了眼對面,目光十分輕蔑。
“一個混子罷了,能有多大本事。我看裘國怕也是沒人了,才派他來大周。這般不將我大周放在眼里,待哪一日我攻進(jìn)城都,見著了裘國皇帝,要同他算算這筆賬?!?/p>
慕容崢緊呡著唇,沒有說話。
姜暄和好奇,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此時對面,眾裘國侍從排成一列,由拓拔扈挑選。
“說的讓你收斂些,怎么我一日未盯著你,你就又捅出簍子來了。”
拓拔翡玉雙手挽臂,站在隊列外。
看著自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弟弟,她心中頗為無奈。
“皇姐這回可就真是冤枉我了。戰(zhàn)書是周帝下的,我哪敢不從。”拓拔扈一邊搭話,一邊自隊列中來回穿梭,細(xì)細(xì)打量。
“你只說你不會武功,不接不就行了?!蓖匕昔溆裰刂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