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暄和小聲回道。
既然他們作惡多端,受到懲罰乃是天經(jīng)地義。只是方才那幕過于血腥,她仍有些心有余悸。
“朕教過你的。”
慕容崢語氣淡然,確是叫人捉摸不透。
姜暄和一怔,慌慌張張?zhí)痣p眸。
四目相對間,她頓時(shí)明白了慕容崢的意思。
那只麋鹿,便是慕容崢教給她的道理。
“臣妾,知道了。”
姜暄和咽了把口水,強(qiáng)壓下內(nèi)心震悚。
但為何慕容崢要教她這些。
姜暄和不解。
姜相需要的只是一個(gè)忠誠而永遠(yuǎn)臣服于他的傀儡,所以他拿母親作為威脅,引她入局,來為自己之后的棋局開辟光明之道。
于慕容崢,她也不過是一個(gè)泄欲的工具,是紫禁城中成色最好制作得最為漂亮的花瓶。
他根本無需懂得這些。
姜暄和思索良久,唯獨(dú)想到一種可能。
那便是慕容崢從未將她放在眼里。
既然構(gòu)不成威脅,便也無所謂她是否長出獠牙。
但愿事實(shí)真如她所想吧。
姜暄和無奈嘆了口氣。
慕容崢心思縝密,城府極深,比之姜相恐怕更甚。
她只想報(bào)了她的仇,帶母親遠(yuǎn)走高飛,并不愿惹出其它是非。
收回思緒,姜暄和看向身旁的慕容崢。
眼下慕容崢正在小憩。
他雙目緊閉,臉色平靜,儼然并不知曉姜暄和心中所想。
姜暄和低眸,偏過身子。
微風(fēng)吹拂窗簾一角,露出絲絲縫隙。
眼前是茂密樹林,一如那日隨慕容崢入狩獵場時(shí)的情景。
恍惚間,她還以為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場夢。
趕到京都時(shí),已是翌日清晨。
慕容崢收拾上朝,姜暄和則被送回明光宮休息。
舟車勞頓,她一入榻便昏睡過去。
大周君主失蹤多日,而后歸來,姜相身為軍機(jī)大臣,自是第一時(shí)間知曉。
“還好不是我跟著去。這又是被追殺又是遭遇劫匪的,我可受不了?!?/p>
桌上,聽道姜相提起慕容崢和姜暄和此趟遭遇,姜元敏只覺得慶幸。
“本來那丫頭就是給我們敏兒擋災(zāi)用的,這種受苦的事兒,也該她去做?!苯蛉苏Z氣寵溺。
姜相自顧自夾菜,并未說話。
“對了,爹,既然皇上回來了,那我是不是也該回明光宮了?”姜元敏看向姜相。
“我正有此安排?!?/p>
姜相放下碗筷。
“這么快?”姜夫人詫異,忙不迭拉起姜元敏的手。
“我原是因?yàn)槊魞荷碜硬槐?,安排姜暄和進(jìn)宮替她誕下子嗣。但是現(xiàn)在,姜暄和可遠(yuǎn)不止做了我叫她做的那些事。”
姜相自鼻間傳出一聲冷哼。
“就是,她一天天仗著自己討得皇上寵愛,在我面前神氣得很。爹爹,您早該治治她了!”
說到姜暄和不是,姜元敏立即提起興致。
“那丫頭也敢?”姜夫人神色狐疑。
“她娘可是還在我們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