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一氣呵成,十分熟稔。
慕容崢咬緊牙齒,慘白的嘴唇因著用力滲出絲絲血色。
姜暄和為他將被子蓋好,起身走了出去。
剛療完傷,此刻身子最是虛弱,理應(yīng)好好休息。
她也正好探探周圍情況。
“姑娘。”
“那位公子怎么樣?身上的傷可還好?”
走到前廳時,夫婦二人正準(zhǔn)備端座椅吃飯。
桌上擺了幾盤家常小菜,叫姜暄和不禁想起了母親。
心中閃過一絲感傷,她竟一時間忘了回話。
“姑娘是餓了吧?莫不如隨我們一塊吃?!?/p>
見姜暄和一直盯著桌上,婦人還以為她是餓了。
說著,不等她回絕,男子已經(jīng)拿來碗筷。
“只是都是些粗茶淡飯,不比京都的珍饈佳肴美味,不知合不合姑娘口味?!眿D人笑盈盈的道。
“怎么會。”姜暄和抽了抽鼻子,將酸澀之意壓在了心底。
自從回到姜府,母親日日被逼著做苦力活,她也已經(jīng)許久不曾吃到過母親做的飯了。
“桂蘭姐,阿武哥,謝謝你們愿意暫時收留我們?!?/p>
方才著急為慕容崢處理傷口,一直未來得及同夫婦二人道謝。
“不過我們最多只待這一兩日,等他傷口稍微好一些了,能走動了,我們就離開。”
姜暄和唯恐給人添了麻煩。
“倒是不急。重要的是要將身子養(yǎng)好?!眿D人眉目和善,寬慰姜暄和道。
“話說回來,你夫君怎的受這么重的傷的?莫不是在山上遇到了猛虎野獸?”
男子有些好奇。
“我陪我夫君打獵途中遭遇了土匪,爭執(zhí)間才受了傷。還好你們愿意搭救,若不然我們現(xiàn)下還在外面流浪?!?/p>
幸得遇到他們,才不至于窮途末路。
只是在這里也不敢待得太久,姜暄和唯恐那群黑衣人追上來,連累了這對心善的夫婦。
想到慕容崢現(xiàn)下失憶,明日還不知會發(fā)生什么,姜暄和心情異常沉重。
“這有什么的,舉手之勞罷了?!蹦凶硬灰詾橐狻?/p>
“行了行了,你別打擾人家姑娘吃飯了?!?/p>
婦人輕笑著,起身夾了筷回鍋肉放進姜暄和碗中。
“你這么瘦,又一路背著你夫君走到此處,實在是不容易,多吃些,吃飽了便早些休息?!?/p>
同男子說完,婦人又熱情與姜暄和搭話。
姜暄和低頭看了眼已然堆成小山的飯碗,心中更多了幾分感激。
待到吃完飯,又陪著婦人將鍋碗清洗干凈,她才回到房間。
彼時,慕容崢已經(jīng)醒來,正靠在床頭閉眼放空。
“吃點東西吧?!?/p>
姜暄和走到床邊。
“隨便什么也敢吃?不怕被下藥嗎?”慕容崢挑眉,掃了眼姜暄和手中盛滿飯菜的碗。
“他們又不是壞人?!苯押筒粷M撇嘴。
失憶了還這么謹(jǐn)慎,看來是平日里虧心事做多了。
她心中暗暗想道。
“他們既不是壞人,那你還騙他們。”慕容崢輕笑一聲,語氣風(fēng)淡云輕。
說罷,他接過碗筷,低頭吃了幾口。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