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慕容崢邊起身上馬。
他身形修長,座下馬騎也比平安高大一些,姜暄和在他身側(cè),只得仰起頭與他說話。
“恕臣妾愚鈍,不敢妄加揣測皇上心思?!?/p>
姜暄和頓了頓,回答道。
總不能是因為愛吃烤兔吧。
她心想著。
莫說慕容崢了,她跟著一連吃了三日烤兔,現(xiàn)下看見那兔子就只覺胃里翻滾,難受得緊。
慕容崢未作回應(yīng)。
身下馬匹揚起前蹄,上前幾步,調(diào)過頭。
隨后,他拉起弓箭,對準姜暄和。
“皇上......”
姜暄和嚇了一跳。
話音剛落,箭矢自她耳旁擦過。
便聽一聲嚎叫,遠處,一頭麋鹿重重栽倒在地。
姜暄和尚且云里霧里,慕容崢已然同她擦肩而過,走到麋鹿身邊。
“朕自然清楚,凡為比賽,必有輸贏?!彼朴崎_口,語氣慵懶隨意。
姜暄和回過神,立即跟上。
“但這次,朕不想贏。”慕容崢朝她笑道。
姜暄和愣了愣。
“為什么?”她看向慕容崢。
“因為朕實在贏了太多次了,總要將機會讓一讓,不然大家怎么能看得盡興呢?!?/p>
慕容崢薄唇微勾。陽光下,他一雙鳳眼彎彎,笑得頑劣肆意。
姜暄和不動聲色皺了皺眉頭,旋即目光瞥向一旁,落在倒地的麋鹿上。
她怎能聽不出來,慕容崢所言已非比賽。
而是朝堂。
后宮不得干政,這些話她不該聽懂,也不能聽懂。
所以她唯有裝瘋賣傻,將此事越過。
“把它扛回去?!?/p>
慕容崢向姜暄和下達指令。
姜暄和驚詫,微微瞪大眼睛,轉(zhuǎn)頭望向慕容崢。
慕容崢卻是一動不動,顯然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良久,姜暄和泄了口氣,翻身下馬。
不得已,天子圣言,她不敢反抗。
那麋鹿被箭射中了腳踝,此刻還在拼了命的掙扎。
姜暄和見狀于心不忍。
“皇上,可否能饒它一命,放它離開?”
左右慕容崢也不在意這場比賽的輸贏,不是嗎?
所以這只麋鹿并不是非要死。
“婦人之仁?!?/p>
慕容崢嗤之以鼻。
說罷,他緊拉弓弦,對準麋鹿。
又是一箭。
這一次正中胸膛,一擊致命。
“啊!”
鮮血四濺,姜暄和臉頰感受到滴滴涼意,瞬間,周身被濃烈的血腥味籠罩。
她嚇得不輕,當即尖叫出聲。
“心慈手軟,只會換來后患無窮。”慕容崢神色淡淡,不以為然。
“霸城易而守城難。楊家手握重兵,功高蓋主。楊燁武居功自傲,朕都看得清楚,但朕就要他贏,要他以為,他能騎在朕之上?!?/p>
姜暄和逐漸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怔怔抬起頭,看向慕容崢。
慕容崢慣來在她面前一副無賴強盜模樣,猛然見他如此認真同自己提起前朝之事,倒是有幾分魅力。
這些她并不想了解,她不過是想活下去罷了。
知道多了,于她而言反而壞事。
“皇上英明大義,絕非臣妾一介婦人能懂?!?/p>
說罷,姜暄和一咬牙,抱起麋鹿,扛在了肩上。
“走吧?!?/p>
慕容崢也未再繼續(xù)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