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他和兒媳笑容滿面的舉起酒杯:“爸,您辛苦了。”
那一刻我如遭雷擊。
回到家,我枯坐一日,都沒想通我做錯了什么。
直到兒子醉醺醺的回家后,我才得知真相。
他滿不在乎:“爸,我媽一生都受你擺布,你知足吧?!?/p>
他還說:“至少她信守了自己承諾,周叔一輩子都沒能踏進田家的門。
名分給你了,人你也想要,做人真的不能這么貪心的?!?/p>
他覺得為名分所累的只有田嫣然。
而我則活該成為喪偶式婚姻里的一捧灰。
可為什么是我呢?從鄉(xiāng)下回來,我問過田嫣然的想法。
她自己點的頭。
她說她或許不擅長做一個體貼小意的妻子,但是明白什么是家庭的責(zé)任。
我聽了只覺得她有事業(yè)心,但心里是喜歡我的。
為此我放棄了高考的機會。
收心娶了她。
一心只想做個稱職的丈夫。
她在外拼事業(yè),我一個人撐起田家老老少少的生活起居。
天寒地凍的年月里。
田家院子里的爐子一次只能做一小鍋飯。
一頓早飯,我要五點起床準備。
日復(fù)一日,我圍著灶臺和長輩的病床打轉(zhuǎn)。
一晃幾十年。
她步步高升,人人見了她都恭敬喊一聲田首席。
而我成了她盛名下最礙眼的一個污點。
人人都恨不得替她擦除。
連我用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孩子,也覺得她和周策才是天生一對。
后來我一個人,在養(yǎng)老院病死。
緩緩閉上眼睛的時候。
我內(nèi)心無比后悔。
如果有來生,賀晟絕不娶田嫣然。